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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曹雪芹“养”了多少人

作者潇湘子 标签曹雪芹 阅读次数:114

曹雪芹“养”了多少人

“红学”几度风雨,几度春秋

  曹雪芹到底有多伟大?随着当前各种“红学”论著不断出现,相关论题见诸报端,“红学”再度趋“热”,此等疑问便在我的意识里愈加地凸现出来。

  一个封建社会的叛逆文人,一部不幸残缺的巨著书稿,200余年来究竟养了多少人,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为一个作家和一部著作,成立一个学会,建立研究机构,出版学术专刊,且又分出索引派、考证派、评论派、解梦派等各种学派,以及探佚学、家事说等各种学说,把作家和作品搬上舞台,拍成电影、电视剧,全天下,古往今来,也唯有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了。

  而研究“红学”的,不仅是专家、学者,就连写小说的,搞理工的,也都加入到这一阵营。不管作家有意还是无意,(有研究者称:“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壁。”)也不管清宫内武英殿修书处腰斩原著令高鹗、程伟元伪续“全本”是否出于政治目的,八十回的《红楼梦》都为世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谜团,而曹公和批书人脂砚斋却又埋下伏笔、提供线索,引得众红学家、“准”红学家及各路人等纷纷出来“解谜”。

  如果说早年的越剧《红楼梦》严格地遵循了曹雪芹、高鹗(后来为狗尾续貂)的百二十回本的故事内容,着力渲染宝黛爱情悲剧而不敢稍加穿凿的话,那么,后来的电影和电视剧《红楼梦》,则更多地运用并发展了红学研究的成果,增加了宝玉、凤姐获罪被拘狱神庙,凤姐病死后尸体用一领破席包裹被人拖走在茫茫雪原上、裸露的双足划出长长的辙印等情节,影视人以其形象、生动、逼真的独特方式,进行了“梦的解析”。但比起时下一些“红学家”的“成就”来,他们的这一点点突破,充其量也就是个“小打小闹”。

  工程师霍国玲女士在她的《红楼解梦》中,“破译”出曹雪芹和他为之写传的女子即林黛玉的生活原型竺香玉,合谋用丹砂毒死了清雍正帝。

  著名学者周汝昌写了《红楼梦的真故事》,专门讲述八十回本原著的重要人物情节。

  作家刘心武出了一本为《红楼梦》中最具争议的人物——正十二钗末位的贾蓉之妻作“传”的书——《秦可卿之死》,以探轶解梦的形式,继“红学”、“曹学”。“脂学”之后,又别出心裁独辟蹊径地打出了“秦学”的旗帜。

  据称,打破建国以来红学论著一次印数纪录的《红楼解梦》(第一集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印数28000册;第一集增订本由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印数30000册;第二集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因版权页上未加注明,故印数不详;第三集(上下册)由中国文学出版社出版,印数12000册),在书店里和书摊上业已告罄。

  华艺出版社出版的《红楼梦的真故事》,也是一本炙手可热的书。

  《秦可卿之死》经媒体的广泛宣传,刚刚面市便被热衷“红学”的读者抢购一空。

  曾听一位外国学者说,他的一本学术论著在国外仅发行2000册,这已经相当不错了,但在中国竟售出20000多册,令其吃惊不小,同时他又对学术论著何以能够在中国的图书市场上成为“畅销书”大惑不解。

  无论是红学家、作家,还是工程师,都对曹雪芹怀着深深的敬意,乃至顶礼膜拜。但也有人对曹公抡起大棒,极尽杀骂之能事。

  日前,《中华工商时报》发表了作家刘心武先生的一篇杂文《苏雪林痛诋曹雪芹》,文中披露:台湾作家苏雪林在她的《试看红楼梦的真面目》一书中,褒高贬曹,把一代文学巨擘和《红楼梦》说成是“因为作者曹雪芹实在不通,故此他毫无驾驭文字的力量”,“原本红楼梦文字之恶劣,出人意想之外,真所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但说不上一个‘好’字,而且还说不上一个‘通’字”,甚至对曹雪芹的人格进行侮辱,“天下事无奇不有,竟有一个不学无术的没落纨绔,写了一部散漫松懈,毫元结构,并且尚未完稿的小说,居然脍炙人口,传诵一时”。后面的话就更不堪入耳了。

  《南方周未》刊登反击文章《鞭尸行家与绅士架子》,指出:正是这位98岁高龄的“苏奶奶”,在当年鲁迅先生刚刚去世后,摆起“绅士架子”,“鞭尸”谩骂革命文化的先驱,以至鲁迅先生的“论敌”胡适先生都听不下去了,认为这是“旧文字的恶腔调”,劝其“深戒”。文章还就刘心武先生对“苏雪林老前辈”的“宽容态度”作了批评。这可能是因为作者对刘先生《苏》文之用意未能深解,故此产生了“误会”。但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曹雪芹和《红楼梦》早已有历史公论,决不允许肆意诽谤和玷污,正所谓“众人之心不可欺也”。

  上述两篇文章均由《作家文摘》报转载,读者反响强烈。

  无独有偶,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了《红楼雾瘴——玩味脂砚斋》一书。或许是怕惹了众怒吧,作家克非先生没敢“击鼓骂曹”,于是,就用棒子去打脂砚斋的屁股,大骂这位世人公认的最具权威的批书人是“表面高雅实质低级的文坛骗子,睁眉露眼作伪,撒谎吹牛骗人,乔装打扮,篡改‘红楼’”。出版者进而在该书的封面上故弄玄虚地写道:“如果打不倒克非,世界红学史必须重新撰写!这是一本注定要引起争议的书。也许是千古笑谈,也许是红学悲哀,但无论如何是一出叫人哭笑不得的滑稽戏!”为什么“注定要引起争议”呢?出书人的目的昭然若揭:为“争议”而出书。因为有“争议”,才能被“注意”,被“注意”,就会有“效益”,而只要有“效益”,至于“一出叫人哭笑不得的滑稽戏”的用词明显犯了指意不明的错误,也就无需去管它了。

  曹雪芹和他的《红楼梦》,以及批书人脂砚斋,并非批评不得,更何况“一千个人眼里一千个哈姆雷特”呢。但对已经被“定性”和“公认”的、拂历史尘埃后显出本质的人与事,硬要说三道四,而其理由并不十分充分,甚至强词夺理,便不能不让人考虑批评者的动机和目的。这一点很重要。正如小说《水浒传》中的西门庆和潘金莲,在同名电视剧里可以“立体”,可以摒弃脸谱化,解释得再深一些,但若要彻底“翻案”,把他们视为“圣人”,则不会被世人认可和接受,即便你用所谓现代人的眼光和理念。总有这样一些人,你说好的,我偏要骂上两句,方解心头之“恨”;你批评的,我就将他(她)赞得天仙一般,不惜酸文假醋。

  我国的“红学”队伍似乎愈发地壮大了,这虽有积极的一面,但其“随意性”和负面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谁都来“过一把‘红学’瘾”,煞有介事地自认为拿出一个“成果”,发表一通儿不负责任的议论(尽管他们有这个权利),结果是把“红学”搞得枝枝蔓蔓,庞庞杂杂,甚至有扰乱视听、误导读者之嫌。将正常的“红学”研究引向“歧路”,便不能说是一件好事了。有人扯起“百家争鸣”的大纛,来为良莠杂陈的“红学集团”正名。而事实上,这与“百家争鸣”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问题,两回事。

不朽的曹雪芹与不朽的《红楼梦》

  似乎扯远了,还是让我们把着眼点移回到曹公身上。

  曹雪芹的伟大,不仅在于他对封建社会的叛逆精神,为后人留下了一部“千红一窟(哭)、万艳同杯(悲)”的千古绝唱《红楼梦》,让中国的文学艺术享誉世界,而且还在于他“魂归离恨天”后,养了一批又一批或专职或偶尔吃“红”饭的人,也还会继续养下去,养更多的人。

(摘自1998年《中国文艺家》第21期 作者:张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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