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研究》引起的风波及结论
| 作者:枫叶情洒伊人 标签:红楼梦 | 阅读次数:12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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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研究》引起的风波及结论 1954年秋,山东大学两个青年李希凡和蓝翎,写文章对俞平伯20年代初《红楼梦研究》的观点提出了批评,开始时《文艺报》和《人民日报》没有刊登,后来《文艺报》才同意转载。为这件事,毛泽东主席于1954年10月16日写了《关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号召开展对胡适派资产阶级唯心论的斗争,信中说:“俞平伯这一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当然应当对他们采取团结态度的,但应当批判他们的毒害青年的错误思想,不应当对他们投降。”于是,从1954年开始,全国开展了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政治性批判,把他与胡适挂上钩,把“唯心主义”帽子往他头上套。 15年后的“文化大革命”中,俞平伯因“旧债”加新“罪”,在1969年11月,被下放到河南息县五七干校。俞夫人许宝驯本来不在必行之列,她完全可以留在北京,或可到天津儿子那里去住,但她还是下决心与俞同行。这时俞已70,她也74了,她认为他俩从来没有这样分离过,如今也不想分离了。 在息县,因俞曾被点名批判过,“知名度”颇高,农民也知道他,两老夫妻安家落户在乡下,农村男女老幼都感到新鲜,都来围观,指指点点;但日子长了,觉得他俩怪和气善良,没什么异样之处,他们便经常来串门,问寒问暖,送点吃的用的;邻娃也常来问字,这就结下深厚的友谊。后来两老离开后,邻娃还经常写信去问好。俞平伯有诗纪其珍贵的友情: “连日风寒已是春,农娃书信慰离人;却言昨梦还相见,回首天涯感比邻。” 但在另一方面,干校的学习生活可并不轻松。从俞平伯的日记中可以看到:从他所住的包信集村子走到校本部东岳去,有20多里地,去听报告时“九时行六时返,归途遇雨,已昏黑矣”。 1971年1月,因周恩来总理的关怀,俞平伯夫妇提前返回北京。1975年国庆招待会,俞有幸被邀出席,次日看报,见自己的名字也登了出来,老人过度兴奋,以至一度中风。1976年,“四人帮”终于被粉碎了。1977年秋,俞夫妇共庆结婚60周年。1979年,俞写了《八十自寿诗》: “江河终古流苍茫,哪怕乌云遮太阳;和劲东风吹百草,春深大地遍红妆。” ——在诗中,洋溢着老人无限喜悦的情怀。 但到1982年,俞夫人许宝驯,不幸撒手尘寰,先俞老而去。64年夫妻,犹如南柯一梦,俞在诗中写其超出悲哀的伤痛,有句道: “梦中有梦焉知可,疑幻疑真谁是我?善忘应已遣悲哀,不意无端双泪堕!” 1954年对俞平伯《红楼梦研究》的批判,已过去了32年了。1986年1月终于给这不公正批判有了公正的结论。中国社会科学院院长胡绳,在庆贺俞平伯从事文学研究65周年大会上,致词说: “俞平伯先生20年代初对《红楼梦》研究是有开拓性意义的。对他的研究方法和观点提出不同意见,是正常的;但是1954年下半年对他的政治性围攻是不正确的。…… “《红楼梦》有多少传记成份、怎样评价《红楼梦》等问题,只能通过学术讨论来解决。学术界的自由讨论是受中国宪法保护的。共产党对这类学术问题不需要也不应该作出裁决。1954年因为有人对俞先生的红学研究有不同意见而对他进行政治性批判,不仅伤害了俞先生的感情,也对学术界产生了不良影响。……” ——这一公正的结论,证明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不会被历史所忘记的。 俞平伯晚年,心情格外开朗,老当益壮,又发表了《旧时月色》、《索隐派与自传说闲评》、《评〈好了歌〉》等几篇论文。 他对自己曾参加60多年的《红楼梦》研究工作,提出了总结性的三点意见:1.《红楼梦》可从历史、政治、社会各个角度来看,但它本身属于文艺范畴,毕竟是小说;今后似应从文哲两方面加以探讨。2.似宜编一“入门概论”之类的书,俾众易明,不更旁求冥索。3.数十年来对《红楼梦》有褒有贬,且估价愈来愈高,像这一边倒的赞美,并无助于正确理解;如能把距离放远些,或从另一角度来看,则可避免许多烟雾,而《红楼梦》真相亦可以稍稍澄清了。 1990年,俞平伯90岁生日已过,中风又复发。病中,他又表达了一个对《红楼梦》研究的十分重要的意见,即他不满于他自己和胡适早期对《红楼梦》后四十回所作的考证,贬低后四十回,他认为:能续成后四十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工作!它至少使《红楼梦》变得完整了;他说,高鹗、程伟元做了一件曹雪芹未曾做到的事。 我们看到,俞平伯老人直到最后时刻还具有一种自我批评精神,这是很可贵的。 1990年10月,俞平伯以90高龄逝世。如今,2000年,正好是他诞生100周年,逝世10周年,我们姑且用此文来纪念他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