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引玉——我与《红楼梦》

作者：郭襄 标签：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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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记不清楚是哪一年开始读《红楼梦》了，大约也就是在小学二三年级左右吧。我认字比较早，约摸认得二三百字时，父亲就开始教我念唐诗，这为中文成为我的终身爱好打下了基础。父亲从未禁止过我拿他书架上的书看，所以我在上小学以前就看过《茶花女》了——虽然看不懂:P。
　　当时父亲有一套程乙本，是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５７年版（１９７４年广东第一次印刷）的，大概是父亲从未考虑过什么禁书不禁书吧，于是我理所当然地看了，他也没管我。我虽然看得似懂非懂，但这部巨著从此就成了我最爱读的书。
　　小孩子当然也喜欢连环画的，郭襄那时候拥有的连环画也挺多的，（不过记得许多跟武侠有关，那时候有很多把武打片改成连环画的，什么《南拳王》、《少林寺》、《醉八仙》、《霍元甲》等等，这和郭襄也喜看武侠小说分不开了，题外话了）有一整套的《水浒传》和《红楼梦》。但到底是小孩子嘛，当时又在学画画，结果《红楼梦》里被我涂得姹紫嫣红的（所有女孩子们的衣服都被我上了颜色），我想现在要是再将这一套连环画找出来看恐怕也挺好笑的。
　　五年级的时候，由于父亲的单位离家近了，所以放假时就常跑到他单位去玩，他没空的话就去附近逛书店。１９８９年《红楼解梦》刚出版，我在那家书店里看到，就扭着父亲非给我买下不可，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红学。《红楼解梦》把我的眼界拓宽了，看了那本书才知道，原来是有人把研究《红楼梦》作为职业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不过我可没想到日后我也成为研究《红楼梦》的爱好者。:D当时受了霍国玲的影响，所以父亲那套程乙本就遭殃了，几乎所有“春红香玉等艳字”都被我在下面打了圈，现在再翻这套程乙本，觉得霍国玲真是害人不浅哪。:P
　　初中时的班主任很喜欢我，因为我的文章写得好，代表学校拿了很多奖，为我那间并不算太好的中学争了光，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就享有特权。有一次把《红楼梦》带回学校，上课时看得入了神，结果被悄悄站在后门的班主任收了书（我坐的位置接近后门），要我父母亲自到学校去把书领回来。那是我初中三年最不光彩的事了。
　　读红这么多年，最喜欢的人物是湘云和晴雯。个人觉得自己的性格像湘云，性格豪爽，光明磊落，像个男孩子一样，虽然也颇敏感，但是又天真未凿，不像宝钗那么有心计。（这会不会有捧自己的嫌疑？:P）喜欢晴雯的原因是欣赏她的“锋利尖酸”，嘴上从来不让人，渴望我也有她那样的口才（我一向嘴笨，尤其是跟人吵架，更是十句还不出一句去，只有自己干生气的份儿）。长大以后再看晴雯，仍旧喜欢她，也仍旧渴望成为她这样的人，不过现在是因为觉得我这人太天真太直了，很容易受骗、受欺负，不像晴雯那样看问题一针见血。人总是希望拥有自己所无法拥有的东西，所以虽然像湘云也没什么不好，却还是希望自己能像晴雯，因为我总是认为只有这样厉害才能在社会中站得住脚，但我的性格却注定我不会是晴雯。
　　我想《红楼梦》对我的最大影响就是使中国的古典文化成为我的终身爱好。我所喜爱的、热衷的全都是中国的古代文化里的东西，现代的作家以及他们的作品我是一知半解的，——当然我不至于不知道谁是谁，只是兴趣都在古代文学罢了。父亲不止一次地批评我这种偏好，说我不应该一天到晚钻在古书堆里，眼睛要看现代的东西。可是我每次听完他的教训之后，都只是向他吐吐舌头，笑一笑，又继续看我的《红楼梦》去。没办法，谁叫他从小就培养了我对古代文学的兴趣呀？谁叫他不在我小时候禁止我看《红楼梦》呀？现在才来“拨乱反正”，不可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