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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原创]《论宝钗》(郑无极最新73万字红学专著)4

作者郑无极 标签钗黛形象的B面 红楼梦 林黛玉 论宝钗 人物形象 薛宝钗 阅读次数:11
而关于宝钗以个性得罪家长的另一个典型事例,则又莫过于第40回中贾母携刘姥姥参观蘅芜苑的居室布置一节。这一段的相关原文如下:
   
   贾母因见岸上的清厦旷朗,便问“这是你薛姑娘的屋子不是?”众人道:“是。”贾母忙命拢岸,顺着云步石梯上去,一同进了蘅芜苑,只觉异香扑鼻。那些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都结了实,似珊瑚豆子一般,累垂可爱。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贾母叹道:“这孩子太老实了。你没有陈设,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论,也没想到,你们的东西自然在家里没带了来。”说着,命鸳鸯去取些古董来,又嗔着凤姐儿:“不送些玩器来与你妹妹,这样小器。”王夫人凤姐儿等都笑回说:“他自己不要的。我们原送了来,他都退回去了。”薛姨妈也笑说:“他在家里也不大弄这些东西的。”贾母摇头道:“使不得。虽然他省事,倘或来一个亲戚,看着不象;二则年轻的姑娘们,房里这样素净,也忌讳。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你们听那些书上、戏上说的小姐们的绣房,精致的还了得呢。他们姊妹们虽不敢比那些小姐们,也不要很离了格儿。有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摆?若很爱素净,少几样倒使得。我最会收拾屋子的,如今老了,没有这些闲心了。他们姊妹们也还学着收拾的好,只怕俗气,有好东西也摆坏了。我看他们还不俗。如今让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净。我的梯己两件,收到如今,没给宝玉看见过,若经了他的眼,也没了。”说着叫过鸳鸯来,亲吩咐道:“你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这三样摆在这案上就够了。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鸳鸯答应着,笑道:“这些东西都搁在东楼上的不知那个箱子里,还得慢慢找去,明儿再拿去也罢了。”贾母道:“明日后日都使得,只别忘了。”说着,坐了一回方出来。(第40回)
   
   贾母领刘姥姥畅游大观园,其本意自然是要向农村亲戚宣示、夸耀贾府的富贵大家气象。然而,宝钗那“雪洞”一般朴素的室内布置,却显然是严重地破坏了贾府的这种富贵风流气象。这不能不让贾母认为是在亲戚面前大扫了她的脸面。当然了,刘姥姥本身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亲戚,但她却十分讨史太君的喜欢。贾母在游览大观园时,特意叫她也跟着“热闹一天”,自然也有借重她向乡下人炫耀的用意。故而,刘姥姥在此时此刻又被贾母当作了乡下人的一个代表,贾母带她进来又有了一层不平常的意义,至少贾母自己会这么认为——她不是一开始就把刘姥姥尊称为“老亲家”么?所以,宝钗蘅芜苑那种“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的布置,往轻里说,会破坏大观园富贵繁华的整体协调性,让乡下人有机会笑话荣国府里也有“一穷二白”的人;往重里说,还有可能会让乡下人产生贾府只重自家孙女而薄待亲戚的不良印象。因此,贾母的反应表现得十分强烈。刚开始,贾母还以为这是宝钗太老实,不知道向王夫人、凤姐索要东西陈设的缘故,但听了凤姐、王夫人及薛姨妈的解释,了解到如此的素净正是宝钗自己的喜好之后,贾母的不满就立即浮现了出来:贾母对宝钗,一则曰“使不得”,二则曰“不象”,三则曰“忌讳”,四则曰“不要很离了格儿”,五则曰“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全是清一色的负面评价。而同样的负面评价,贾母却从来没有施诸于其他任何一个未婚女孩。足见当时宝钗的那种“离格”的个性偏好,给予贾母的负面刺激,是何等之深了!
   
   且不要小看这一次宝钗大扫贾母之兴的后果!要知道,这位老太君恰是一个最重脸面的人!她重脸面重到何种程度?且看她后来与甄府四个管家娘子的一段对话:
   
   四人笑道:“如今看来,模样是一样。据老太太说,淘气也一样。我们看来,这位哥儿性情却比我们的好些。”贾母忙问:“怎见得?”四人笑道:“方才我们拉哥儿的手说话便知。我们那一个只说我们糊涂,慢说拉手,他的东西我们略动一动也不依。所使唤的人都是女孩子们。”四人未说完,李纨姊妹等禁不住都失声笑出来。贾母也笑道:“我们这会子也打发人去见了你们宝玉,若拉他的手,他也自然勉强忍耐一时。可知你我这样人家的孩子们,凭他们有什么刁钻古怪的毛病儿,见了外人,必是要还出正经礼数来的。若他不还正经礼数,也断不容他刁钻去了。就是大人溺爱的,是他一则生的得人意,二则见人礼数竟比大人行出来的不错,使人见了可爱可怜,背地里所以才纵他一点子。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第56回)
   
   你看,贾母她老人家最为看重的,就是那种典型的中国式的“面子”。不管你背地里如何昏天黑地的胡闹,只要到了正经场合,见了外人,肯于行出“正经礼数”,做出一副知书达礼的样子,为大人们长了脸,贾母就宁可背地里更纵着你。反之,“若一味他只管没里没外,不与大人争光,凭他生的怎样,也是该打死的”。依此标准,宝钗蘅芜苑那充满个性的室内布置让贾母感到“不象”、“忌讳”、“很离了格儿”,那她显然也属于贾母所称“该打死”的范围。贾母自然不可能“打死”宝钗,但自从第40回以后,贾母对宝钗的反感陡然增加、宠爱陡然减少,却是有迹可查的。且看第53回“荣国府元宵开夜宴”时,贾母是如何安排坐位的:
   
   贾母歪在榻上,与众人说笑一回,又自取眼镜向戏台上照一回,又向薛姨妈李婶笑说:“恕我老了,骨头疼,放肆,容我歪着相陪罢。”因又命琥珀坐在榻上,拿着美人拳捶腿。榻下并不摆席面,只有一张高几,却设着璎珞花瓶香炉等物。外另设一精致小高桌,设着酒杯匙箸,将自己这一席设于榻旁,命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坐着。每一馔一果来,先捧与贾母看了,喜则留在小桌上尝一尝,仍撤了放在他四人席上,只算他四人是跟着贾母坐。故下面方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位,再下便是尤氏、李纨、凤姐、贾蓉之妻。西边一路便是宝钗、李纹、李绮、岫烟、迎春姊妹等。(第53回)
   
   注意,贾母只命自己所心爱的宝琴、湘云、黛玉、宝玉四人,与自己同坐主桌,却惟独将宝钗排挤到了主桌之外,同李纹、李绮辈坐在一起!夜深以后,贾母领着大家挪至里间,这时她又是如此安排座位的:
   
   贾母笑道:“我有道理。如今也不用这些桌子,只用两三张并起来,大家坐在一处挤着,又亲香,又暖和。”众人都道:“这才有趣。”说着,便起了席。众媳妇忙撤去残席,里面直顺并了三张大桌,另又添换了果馔摆好。贾母便说:“这都不要拘礼,只听我分派你们就坐才好。”说着便让薛李正面上坐,自己西向坐了,叫宝琴、黛玉、湘云三人皆紧依左右坐下,向宝玉说:“你挨着你太太。”于是邢夫人王夫人之中夹着宝玉,宝钗等姊妹在西边,挨次下去便是娄氏带着贾菌,尤氏李纨夹着贾兰,下面横头便是贾蓉之妻。(第54回)
   
   贾母只命宝琴、黛玉、湘云三人,紧依着自己左右坐下,也依然是把宝钗排挤在位置较低的“西边一路”!要知道,在贾母领刘姥姥去蘅芜苑之前,她跟这些孙儿孙女辈也是一起吃过饭的。那时候,宝钗可是跟宝玉、黛玉、湘云一起坐在主桌上的:“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姊妹三个人一桌,刘姥姥傍着贾母一桌。”(第40回)但到了“荣国府元宵开夜宴”的时候,为什么惟独就只有宝钗失去了跟贾母同坐主桌的资格了呢?有人说,是宝琴来了,把宝钗挤下去了。这当然讲不通。因为当初贾母既然可以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旁边还傍着一个刘姥姥。那说明贾府的那种餐桌坐下五个人毫无问题。在“荣国府元宵开夜宴”的时候,贾母毕并没有直接坐到桌上,而是“另设一精致小高桌”,相当于当初刘姥姥傍着的那一桌。空出来的位置正好给宝钗。这样的话,宝钗、宝琴、湘云、黛玉、宝玉恰好一共五人!贾母没有任何理由仅仅因为宝琴来了,就把宝钗挤下去!还有人说,贾母是想搞平衡,如果让薛家的两个姑娘都坐在主桌,就太抬举薛家了,所以只能让宝琴上。此说亦很无聊。若贾母真想如此搞平衡,怎么会想不到照顾一下李家?李纨的娘家也是“金陵名宦”。若贾母真想搞平衡,怎么不让李纹、李绮中的一个坐上来呢?由此可见,贾母并没有搞平衡的意思。她是按照自己的个人好恶来选的。宝钗被排挤出主桌的事实,只能说明她已经因自己的个性而深深地开罪于贾母,在家长那里已经也由“受宠”转为“失宠”了!
   
   那么,我们的问题也就来了:传统红学不是早已经将宝钗判定为“心机多端”、“精于讨好”之人了么?明知道贾母喜欢热闹繁华,不喜欢寂寞冷清,她为什么还要坚持将蘅芜苑布置得如“雪洞”一般?贾母等提前一天就在商议要进大观园给史湘云还席。宝钗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她为何会那么“笨”,就不知道把自己的房间布置赶快换一换呢?有人说,宝钗那样的布置是为了迎合王夫人。可王夫人有贾母重要么?有贾母那么位高权重么?更何况,朴素到“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的程度,王夫人也未必就会喜欢!以得罪贾母为代价,去讨一个王夫人未见的“喜欢”,世界上能有如此轻重不分、愚不可及的“野心家”、“阴谋家”么?很明显,传统红学关于宝钗的观点,至此已出现了一个严重的悖论:被描绘得高深莫测的宝钗“谋略”,什么“阴险狡诈”、什么“血手无痕”,什么“女王莽”、“女曹操”,其实以功利的角度看,完全是弱智到家的舍本求末之举!正如我们在《弁言》部分指出的那样:究竟是书中的宝钗太“蠢”或者写书的曹雪芹太“蠢”,还是这些传统的红学观点本身即愚不可言呢?一笑。
   
   当然了,对于以上宝钗开罪于贾母的事例,那些坚持传统红学观念的拥林派论者,依然是根本就不打算承认的。但他们也并没有多少可以反辩的地方。唯一可说之处,就是抓住末了贾母吩咐鸳鸯准备将石头盆景儿、纱桌屏、墨烟冻石鼎、水墨字画白绫帐子等物送至蘅芜苑,并强要宝钗换上的情节,强辩说贾母“并没有对宝钗生气”,她还是“很喜欢宝钗的”云云。但这样的辩解,实在是不懂人情之至!我们不妨打一个比方,假设某单位有外宾来参观,领导命全体员工都穿“正装”上班。而某员工却亦如平时一般,穿着休闲装来至单位上。领导见了,忙命其脱下休闲装,然后叫秘书取来自己的高档西服,给他换上。那么,请问,你认为这领导究竟是“很喜欢”该员工,还是心里早就对这个人恼火之至了呢?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贾母对宝钗,强要为其蘅芜苑添置陈设的行为,亦当作如是观。宝钗那“雪洞”一般的居室布置,明明是冲犯了贾母这种富贵老太太的心理忌讳,让她觉得是“倘或来一个亲戚,看着不象”、“很离了格儿”,且使贾府有薄待外客的嫌疑的似的。所以,贾母才急欲为蘅芜苑添置陈设。这也不过是为了在事后掩饰这些忌讳之处,并为贾府自身挽回几分面子罢了。怎么能说是什么“喜爱”宝钗的表现呢?显然是完全讲不通的!我们再参照后文中,“荣国府元宵开夜宴”时,贾母对宝钗态度的微妙变化,此刻那贾母究竟是“喜爱”宝钗,还是从此便记恼于宝钗,就再清楚不过了!
   
   以上宝钗得罪家长的两件事,我们不妨按照《红楼梦》给章回拟回目的办法,分别给它们起个名字,称之为“更香谜大扫贾政兴”与“蘅芜苑开罪史太君”。而在曹雪芹的原著中,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宝钗是一个不屑于权贵恩赏,且有独立思想的人。这一个事例,笔者也给它起了个类似回目的名字,叫做“薛宝钗不屑皇妃赏”!按,小说第28回交代,端午节将至,元春派夏太监给贾府送来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从五月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并将端午节的节礼分赠给贾府诸人。其中,贾宝玉得到的赐礼乃是: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珠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其他人的呢?书中贾宝玉也是这么问袭人的。且看袭人的回答:
   
   袭人道:“老太太的多着一个香如意,一个玛瑙枕。太太、老爷、姨太太的只多着一个如意。你的同宝姑娘的一样。林姑娘同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别人都没了。大奶奶、二奶奶他两个是每人两匹纱,两匹罗,两个香袋,两个锭子药。”(第28回)
   
   贾母作为祖辈得到的赐礼最重,其次是作为父母辈的贾政、王夫人、薛姨妈。而在小辈当中,只有给宝钗的赐礼与宝玉一样,比林黛玉、迎春、探春、惜春都更尊贵。元春显然是在用这个办法暗示贾府诸人,她更中意的弟媳妇人选是宝钗,而不是黛玉。毕竟,宝钗出身于豪富的薛家,而林黛玉呢?按她自己的说法,叫做“我是一无所有”、“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贾、薛联姻显然比贾、林再次联姻更有利于贾府的整体利益。而娘家的有钱有势,也自然更有利于元春自己巩固其在宫中的地位。所以,元春的考虑跟贾母大不一样。林黛玉自然也看出的元春的用意,且看她当时的表现:
   
   林黛玉昨日所恼宝玉的心事早又丢开,又顾今日的事了,因说道:“我没这么大福禁受,比不得宝姑娘,什么金什么玉的,我们不过是草木之人!”(第28回)
   
   黛玉自然是一股子愤愤不平之气。那么,宝钗当时的反应又如何?是洋洋得意吗?事实正好相反,宝钗是大不以为然:
   
   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所以总远着宝玉;昨日见元春所赐的东西独他与宝玉一样,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幸亏宝玉被一个黛玉缠绵住了,心心念念惦记着黛玉,并不理论这事。(第28回)
   
   你看,面对元春的特别赏识,宝钗内心里并没有任何高兴之感,反而是“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甚至,宝钗还反过来觉得“宝玉被一个黛玉缠绵住了,心心念念惦记着黛玉,并不理论这事”是一件“幸亏”如此的事情!这种对皇妃不屑一顾,甚至反感的态度,显然跟林黛玉那种求之不得就发脾气的作风,显然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红学界曾长期存在着宝钗到底爱不爱宝玉的争论。其主流观点是认为宝钗不爱宝玉,只想得到“宝二奶奶”之位。但对照曹雪芹的原著,宝钗却明显是爱宝玉的。如果不爱,很难解释她为何会一再劝宝玉,更难以解释宝钗在第34回送药探伤一段文字中表露的情态:
   
   宝钗见他睁开眼说话,不象先时,心中也宽慰了好些,便点头叹道:“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今日。别说老太太、太太心疼,就是我们看着,心里也——”刚说了半句又忙咽住,自悔说的话急了,不觉的就红了脸,低下头来。宝玉听得这话如此亲切稠密,大有深意,忽见他又咽住不往下说,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那一种娇羞怯怯,非可形容得出者,不觉心中大畅,将疼痛早丢在九霄云外。(第34回)
   
   只有因为爱,才有可能会说出那样“亲切稠密,大有深意”的话来,也只有因为爱,才有可能“红了脸,低下头只管弄衣带”,表现出“那一种娇羞怯怯”的情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然而,有一点却需要说明:宝钗却单纯是爱宝玉而已,她并没有像那些拥林派红学家所说的那样千方百计谋夺“宝二奶奶”之位,更没有像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那样,因为爱宝玉,就千方百计地想嫁给宝玉,并千方百计想着如何借助或者说利用这段婚姻,以实现自己“双瞻御座引朝仪”、“鳌背三山独立名”的世俗名位理念。也就是说,宝钗的爱远比黛玉的爱要单纯得多!道理很简单:一则一个女孩子家去思考婚姻大事,这在当时本身就是不符合礼法、不符合道德的。二则她母亲薛姨妈已经把她的终身大事当作了搞家族联姻的工具。宝钗是非常反感用这些世俗利益来玷污自己的感情的。因此,她才会觉得元春的赏识是“越发没意思”的事,甚至反以宝玉被黛玉缠住为“幸”!如果按传统红学的观点,一个皇妃,而且还是贾宝玉的亲姐姐,那样赏识她,她应该心里越发高兴才是,岂能是“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一个醉心于谋夺“宝二奶奶”之位的人,只会为宝玉被黛玉缠住,并不理会此事而感到无奈才对,又怎么可能反以此种情况为“幸”?!很明显,曹雪芹的原文对以拥林派观念为核心的传统红学来说,再一次构成了致命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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