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令我心仪续完
作者:我爱三国 标签:孙尚香 赵云 | 阅读次数: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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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随后的几天里,我没再带队经过尚香的房门,只是吩咐了二个亲信日夜看护;其间尚香多有找寻之举,我尽皆躲避,不肯相见。不久,一奴婢说有要事相禀,遂传门卫使之进屋细述。只见那慌忙而入的奴婢神色甚是紧张,好似确有大事在其口中;近前,双腿跪地道:“将军,小主人这两天忽冷忽热,夫人用光所有办法都无济于事;恐小主人天命已到,盼将军去见最后一面。” “此话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主公最后一点骨血毁于尚香手里矣!”奴婢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悲痛万分,“快,带我去见小主人。” 奴婢诺之,速领我赶往小主人处;路上正值黄昏,我尽思阿斗之事:不料当年拼死长坂所救,今却被一妇人废之。 奴婢既领到房 ,便辞别退去。房内,尚香侧背于我坐在床边;料想阿斗当在床上,我赶忙上前视之:小主人脸色红润,不似有病。 “云,你来了。”尚香冲我笑了笑。 “夫人,小主人不是病入膏肓了吗?” “是呀,刚才他差点死掉,不过被我及时救活过来。” “……我刚到病即好?天下决不会有此等巧事;定是那奴婢骗我,小将当回去惩治那厮。就此拜别夫人。”说完,我转身走去。 “等等,此事跟那奴婢无关,是我叫他赚你过来的。” ……我停下,看着门外渐渐地暗淡,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夫人,今次一别,不再相见,望保重身体。”话迄,迈步即走。 “云,不要走”,尚香从后面将我抱住,“这几天来,为什么不见我?我都快急死了。” “夫人,这不是你该做的,快松手。” “我不,我才不要。我一松开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夫人,你打算抱小将多久?” “我要一直抱着你。” “那好,不过能让我先把门关住吗?这样被人看到终是有辱主公。” “我才不管,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到。” “夫人,你是有夫之人,岂能只顾自己!” ……尚香还是紧紧地抱着。 她真的很幸福吗?可在我的眼前却只有荒凉的夜;……既然事已至此,干脆趁今晚做个了断。 “这样吧,你去把门关住,我肯定不走。” “你说话算数?” “我子龙从不打枉语。” “我信你,这就去关门;嗯……,不过,你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吧。” “我还要抱着你。” “……只要关上门,一切随你。” “不许骗我哦。” “岂敢相骗。” “我就知道云最疼我了。” 尚香跑去关了门,即要来抱,我避之。 “赵云,你说话不算话。”尚香蹙起她的细眉 “夫人,小将有一事颇为不解,容某问个明白,再抱不迟。” “……好吧,我不强人所难,你快问。” “主公似乎不以你为妻室,你也不把主公看做夫君,是这样吗?” “……,嗯,没错,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那敢问秘密详情,可否如实相告?” “……虽然刘老头劝我,待他休了我后,才能如实告你。但云要我说,自是胜他几十倍。” “主公要休你?” “是呀,他说等他有了足够的地盘,能跟老哥和曹操抗衡后,便休了我。” 要休尚香定会得罪孙权,以主公现在的势力必难为之。我想,也唯有扩大了基业,能够自保时,方可提议此事。 “既知主公将会休你,为何还要随之,屈栖荆州?” “那还不是因为你喽。”尚香撅起小嘴。 “我?” “就说你是块木头啦,凡事都要人来点明。” “难道?莫不是在东吴时……”此事断难开口,我不肯再讲。 “在东吴我就喜欢上你了。” 尚香一句平淡的话,竟令我有些站立不稳。 “哈,我的云也有局促的时候呀。” “夫人莫怪”,我调整了下自己,“但你的哥哥已将你许配给主公。” “是啊,我那该死的老哥,没经我同意就把刘老头招为驸马;本来我打算宁死抗命的,可谁知你的主公对我说,他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这门婚事的,他也不想以自己年过半百的老躯来糟蹋正值芳龄的我。然后我问他该怎么办?他说手下有一位相貌堂堂,英俊威武的大将至今未婚,愿用一己之力撮合我跟你;如果能够成行,也算了却了他的一门心愿。随即我决定先去见你一面,皇叔便引我至练马场,指那白马白袍的将军说,他就是护我前来,窥曹军八十三万如草芥的赵云,赵子龙。我顺着仔细瞧去,旦见一男子在练马场中心束马搭箭,银色头盔里露出一张有型且帅气非常的侧脸;忽然那人跃马飞射,箭似长了眼睛般连连命中红心,再瞅你被飘起的白色缨穗纱遮的神情,简直酷死了。”尚香一往情深的看着我,“还从未有人能这般打动我的心。云,就在那时,我暗下决定:此生非你不嫁。” 诀别之夜 “可你还是嫁给了主公。”我没有表情的微低了头。 “我有的选择吗?如果不嫁刘备,恐连见你的机会都没了。”尚香有些急,“我舍弃老哥,舍弃生我养我的家,这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 “为了我?”我依旧低着头,无心听她辩解,“为了我,就别逼我做不为人臣之事。” “什么叫不为人臣之事?你家主公可说过会休了我,遂成全我们。这哪里行不通啦?” “夫人!您已经不小了,应该明白什么是三从四德:为人妻者,当从夫一生,不得背离,如若相弃,乃不义之妇,终将遭人遗恨。此万世不可取也。” “赵云!你……,你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刘备过一辈子?” “为妻之人,理当如此。” “哼,我才不理什么三从四德,要让我跟那刘老头一辈子,门都没有!” “有些事情不是赌气就可改变的。”我顿了顿,看着怒气未消的尚香道,“夫人就到这吧,您的盛情在下实不敢接受。以后烦请夫人自爱,休要再捉弄小将,若得怜悯,自不胜感激;如有来世,幸蒙上天抬爱,当再续今缘……” “赵云!你听着,我才不要来世,我只要今生的你!”尚香突然接过话,势冲上来。我再避开,道:“夫人!小将的忍耐亦是有限,倘夫人仍做此有伤大雅之事,休怪小将……,休怪小将……”终是主公之妻,我又有何权惩戒之。 “休怪什么,说呀;难不成杀掉我,以表你的大义之举!” “小将不敢,不过,会奏明主公严加管教;望夫人警醒。”近乎绝望的尚香只是轻摇着头。“今此,当即诀别。愿夫人念阿斗年幼,好生待养;臣自会拼死沙场,保夫人周全,卫主公之伟业。”话别,我默然而走。 “云……”,尚香有些哭颤的跟来,“只要你要我,我愿替你阵亡沙场。我什么都听你的,不再任性,不再小孩子气,不再让你为难,不再……” 我打开门,眼中被漆黑的暗夜所笼罩,仿佛望不穿的深渊:“不要再往前走了,……夫人,你好自为之。”话讫,便任由深渊吞掉了我的全部,尽管“赵云……”歇斯底里般的喊声不断回荡在耳边。 信 此后,我自是不再见尚香,下人也没有尚香的消息上禀。或许尚香真的觉悟了吗?而我又何必如此绝情一女孩,但面对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答案,长痛却不如短痛。 “报……”,门卫慌入,“前线使者有信送到。” “主公终于肯用我了。”不禁自喜中,请使者入,收了书信。看信封:唯子龙将军启。确为主公亲笔,方犒劳一番使者,进内室拆封观之…… 子龙,前线战事在庞统的辅佐下进展甚好。你在荆州尽职本责便可,不必因此分心。 近日,我收到尚香来信,信中哭诉你待她恁是绝情,令她极为悲切,无心再逗留荆州,想往东吴速回。 有此变故,我猜,定是她太过爱你,以致将我们的秘密全盘豁出,将我的忠告背弃不顾。 既然你已知事由,我自不必隐瞒,遂打开天窗说亮话。子龙,你的岁数业已不小,偏何还是这般固执?尚香家室高贵,况又有情有义,如此的好女孩,天下可觅两个?且我跟尚香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当西蜀一破,立下根基,必会休之,以成你和她的天设之美。那时,我兴西蜀,你娶尚香,岂不双喜撞彩,名满四海! 子龙,我命你往尚香处,道歉认错,打消她回东吴的念头。 见信即行 如有耽搁,恐尚香已到东吴矣 刘备 “主公啊!你为何如此不关心女子的名节,难道你真当她们是穿完便扔的衣服吗?”我仰天长叹。正踌躇去,还是不去的之时。忽卫兵急报:“尚香夫人抱了小主人,跟东吴船队过江去了。”我听完大惊:若小主人再有什么闪失,我还有何面目见主公!遂绰起长枪,快马加鞭沿江追去。比及刚好赶上,我大喊:“夫人!小将有话要说,快些停船罢。”望船之不停,继续喊道:“夫人!小将自是罪该万死,可小主人终是无辜,请夫人明察秋毫,留下小主人,小将愿任由夫人处置。”船队仍无傍岸的迹象。 截江夺阿斗 ——最后的对决 “如果不能尽快拦下,彼进入东吴边境,事态将无法挽回。”想到此,便弃了马,令江边渔民载我至东吴船尾,吴兵用箭阻之,尽拨落江面,翻身跳上吴船,有敢挡者,皆成枪下亡魂。我径往船宫赶去。 “小姐有令,不想见你。”宫外奴婢齐声拦道。 “事态紧急,恐由不得夫人矣。”遂推倒奴婢,闯入宫内。旦见光线充足的宫内,尚香正抱着阿斗坐于华丽的宽椅上;光束从两边木壁的预留口射入,映的宫围大型的凤凰雕刻格外宏伟。我不禁暗叹:江南人士好手艺。 走至尚香近前,惊觉尚香脸色苍白,神色萧漠,头发并无扎束的披在肩上。我一时竟无法语之。 “赵云,谁让你来见我的!听着,你最好立马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将以骚扰主母的罪刑处你极刑!” “小将确是有失礼节,但,若任由夫人带阿斗回东吴的话,孙权恐会以此为要挟,令我主基业毁于一旦。如此关系到未来社稷的大事,臣不得不以死抗之,期间多有得罪夫人之处,当属无奈。” “哼,即便我要杀你,刘备又岂能同意!今日我便以东吴公主的立场,誓不还你阿斗。” “夫人!我赵云终不愿与一女子拼杀,还请夫人三思,就此回到主公身边,圆百年好合之说,承秦晋共结之梦。” “……我爱的人已同我绝别;你说,我又何必回去独守空室。”尚香眼中似乎含着泪。 “夫人……”,眼前这位哀落悲怀的少女令我感同身受,自责不已,“尚香夫人,小将有愧于你,纵使万死,亦难宽恕;虽刚收到主公急书一封,叫务必留下夫人,可我又有何颜面留住夫人。臣当即在此自刎一死,全夫人名节,乞夫人归荆州。”言罢,枪头指向自腹。 “住手!你……你又欺负我”,尚香淌着泪急切道,“如果你死了,我就随你而去,看谁来抱阿斗回去。” “可……夫人即便能宽恕之,我却怎能饶了自己。” “只要你爱我,我才不管那晚你怎么对我。云,你依然不肯接受我吗?” “我、我……”我终是张不开嘴。 “……既然你说不出,我便当回东吴,永远不再见你。” “夫人!” “干嘛?想要我手中的阿斗吗?好办,只要你能胜得过我。” 尚香放下阿斗,拿起椅上剑,拔出,指着我说:“赵云,今日我要让你看看,江南女子的武艺。” “夫人既要试招,臣当弃抢徒手应之。” “大胆赵云!敢小瞧于我,持好你的抢准备受死!”言讫,尚香飞身直刺向我的胸口。 我忙用抢柄挡之,比及差点碰到;尚香手一抖,斜刺里劈来——剑势之快,世所罕有。我干脆顺势拨去;不料,她空中旋身后朝另一边劲劈。“原来尚香深藏如此武艺!”我惊叹的同时,击枪柄,抢头飞起阻了那剑刃。可毕竟棋慢一招,尚香趁我持抢不稳,立马练出绝技,万道剑气遂袭向我的全身;我进退不得,赶忙拽腰间青釭剑御之。随着两剑相交,尚香剑法慢了许多,看来终是女人之力,后劲不足;几个回合后,弱点渐渐暴露,愈发被我所制。 尚香虽心有不甘,但大势已去,只听“咣当”一声,剑已落地……。 “我输了,阿斗就在椅上,任你抱去。” 我抱了阿斗,准备走出船宫。 “赵云,从此,我的生命中不再有你。” “……夫人请保重。”我在宫口近乎低沉地说。 “嫂嫂!嫂嫂你走便走,干嘛带我侄儿?”一个粗旷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咦!四弟,侄儿怎么在你手里?” “你如何来了?三哥。” 张飞道:“边防小卒告我,嫂嫂因老母生病,便带走侄儿回娘家了。我想:她娘生病,干我侄儿何事,怎生偏要带着一起回?此中一定有问题,但苦于想不出来,便乘船追来问问。” “哦,那你不必问了,夫人只是让小主人欣赏下船水风景而已;现小主人交与我手,可以回去了。” “嗨!我当是啥子,原来是此等屁事。瞅我这脑子,都不知长哪去了。走,到三哥船上,咱俩痛快的喝他几樽。” 我点了下头,刚及转身。“等等,俺忘了说一句”,张飞拍着脑门回头喊到,“夫人,记得快快回来,俺哥还惦记着你呐!”言罢,搭着我的肩膀走下船去。 街道无限延伸着它的空寂,我不知走到哪里才能停下;两旁随风而舞的枝叶,不顾周遭的平静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在感叹:我就这样永别了尚香。 漫漫旅途 尚香走后,因前线吃紧,我被主公调去参战。由于此途甚远,恐再难回荆州,便命了佣人收拾家当一并带走。 “将军,小的在墙角发现一绢帕,其上不知绘了什么,将军可要一观?” “绢帕?从何而来会有绢帕?可拿来与我。” 佣人呈上,我视之:微尘覆盖的绢帕上似绣着一张脸型。“这不是尚香亲手所绣而送给我的吗。怎能这般乱丢!”我想着,担了担上边的土,命佣人于行李箱中放好,随即,踏上了西蜀的征程。 蜀为刘璋所有,后经我军主力的合攻,一举拿下。由此奠定了主公的蜀汉基业,亦成军师诸葛亮的三分天下之策。可好景不长,关羽败走麦城,被东吴擒杀;主公因而急火攻心,欲领兵血洗东吴,我苦谏不从。在开战前,张飞又遇害,其头被叛徒带去东吴邀功;主公愈恨孙权,遂自领兵入吴境决战。不料,战略上的失误,蜀军溃败;我奋力救回主公,然天命已至,主公病亡白帝城。同时,隔江的另一端传来噩耗——尚香投江自杀……。 永恒的绢帕 看来尚香似乎真的为了“大义”陪主公而去;我不是该感到欣慰才对吗,可心中却在隐隐作痛,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腐蚀着我,令我寝食难安。我开始想尚香留下的那个绢帕,并近乎偏执的找遍了我的宅院,竟全然没有头绪!心绪如麻的我召聚众佣人问道。一位曾经手过的佣人说他亲手收藏了,于是我便共其领取之,遂在精致的小盒里找到尚香的绢帕——没有破损,保存整洁。我以为何如此珍爱这绢帕语之,他指上面的点点斑迹说:“只有深陷爱河的人,才会以血绣之。”他把绢帕交与我的手中,便默然走开;我抚着至今还依稀可辨的点点浅红,不禁明白了当时尚香绣他的真心实意。 夜间油灯下的绢帕,我顺着绣线找寻尚香的痕迹——“拿着这个绢帕好吗?虽然我知道这上面‘他’一点都不像你;啧,都怪自己手笨”,她有点赌气,“可我花了一夜的时间,费了好多料子才绣成的,你就收下吧。”……她是这般用心尽力的去绣,但我竟不知珍惜!我赵云领兵打仗半生,到头来反而还不如一佣人,岂不可笑!想起那晚用话伤她,与江舟上的永别,心中无法压抑的悲怆便化做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 ……前方的路分为两条,到底该走哪一条呢?可是即便有千条万条的路等待选择,在我心中却唯有一条通往尚香的路。 于2006 断梦 ——忆子龙 安静的长枪虚掩逝去的爱情,布满裂痕的铠甲映出狼狈。 一门忠烈报国,沙场奋勇当先,尘遮凄秋泪涌,剑染血满心头。 徒劳一生换不来江山,换不来幸福,唯留顿首空骚。 英雄的时代,战乱纷扰,鱼肉命运;天下三分,相隔水天,月老线断;有缘人颠沛流离,遂为破镜,何期再圆! 雁群往北,冬临大地;身旁只影孤存,双手无力覆雨,归统终成梦;香消云散。 今夜借酒消愁,尽忘相思事。 今夜捧酒痛饮,醉舞离别剑。 今夜洒酒向月,试问未了情。 今夜酒醒何处?望断天涯路。 别情 ——忆尚香 浪雪花,独怆心扉;风拂面,吹走疲惫。 岸沙贝壳,吻着脚印,伴随凌乱的步迹,陷入沉思。 涛声送,纹散脑海;鸥掠过,带来讯息。 长发零乱,飘逸膀肩,夹着潮水的气味,触及魂灵。 水的另一端有你筑起的固执,贯注日暮垂夕,带着飘渺烟波,迷漫离愁双眼蒙蒙。 念海阔天高,随重重忆别;东西交隔处,银枪舞出国仇家恨,却舞不来片刻柔情。 雨点逃离云的束缚,划连空际细丝水线,激起心印涟漪,环环相套。 并非顿灭,粘旧根;竟似无情,却有情。 哪年百花浓香里,再续此生未了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