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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儿

作者clockworkjo 标签藏獒 任务 阅读次数:16
任务儿,男,今年五岁,喜欢银灰色,和小新一样不喜欢吃青椒,正儿八经的东西都不爱吃,跟着他爹,他啥正经的也吃不上。他爹叫葡萄儿,原名不详,年龄不详,和斯坦贝克愤怒的葡萄一样,是个愤怒的文艺青年。没有人知道任务儿的妈妈是谁,抱回来的时候,只有他家老爷子兴高采烈,当即起名儿叫任务儿,就是完成了他叫传宗接代的任务的意思,他家姓任,好像。如果不是任务儿和葡萄长的太像,大家都会以为是葡萄对付他家老爷子随便捡的孩子,如果不是任务儿经常和他爹一样的表现出愤怒艺术的天性,我们大家都会疑惑的看着胡同口儿那卖包子或是茶叶蛋的女人,都有可能是任务儿的妈,可人任务儿表现的是截然不同的质量和血统。毫无征兆的,葡萄儿成了任务儿爹。大家都很疑惑,葡萄儿习惯性的愤怒的仰着满是胡茬儿的脸儿,不屑的说,没见过世面啊!女人弄个孩子得10个月,男人弄个孩子,10分钟就够了...... 葡萄儿和他的儿任务儿单住在外面,也就是通县,整了几间青砖大瓦房,轰轰烈烈的开始搞艺术,这本身就很行为艺术。葡萄儿是画画儿的,摄影,朋克啥的也玩儿,净搞很愤怒的东西,头发从来没有伏贴的顺在头上,不知他天天哪那么大的火气以支持激情。反正,通县有很多这样的家伙,各自划地为王,自己猫在院里为艺术自焚着青葱岁月。任务儿3岁的时候,我回去过一次,大家在紫竹苑吃饭,葡萄儿晌午就开始夹着任务儿从通县风尘仆仆的赶来,堵车,匆忙拔了几口残羹冷炙,又夹了任务儿风驰电掣的闪了。夹不是一个戏谑的词,而是葡萄儿的确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单手,把任务儿拦腰夹在腋下,吃饭的时候,往腿上一顺。第二天,我去看他们,爷俩一大一小一模一样2身影蹲在路边儿接我,葡萄儿搓着手儿,说,乡下地方,不好找。的确,一群愤青儿,各自住的2里远不见人。路过一的小铺儿,葡萄儿花了一块钱给任务儿买了包方面。任务儿熟练的扯开包装袋,用着他还并不坚固的稚齿,咯嘣咯嘣的啃着,扯着亮闪闪的哈喇子。葡萄深远的低头看了一眼,说,乡下孩子,养的粗狂。我嘿嘿的傻笑,任务儿也抬头,嘿嘿的笑,葡萄也保持惯性跟着嘿嘿。我们总算嘿嘿到家,和任何单身男子愤怒青年的窝一样,这爷俩过着神仙般的生活,我说着神仙,是雷震子内样儿的,山里自生自灭的神仙。后院养着俩只大狗,很大很大那种,认得一只是藏獒,泛着蓝光,另一只好像黑贝什么的。我问,咋不养只胖脸松狮啊。葡萄儿说,屎~养那我孩儿得学成什么德性啊。这时候任务儿扑腾扑腾的爬过来,我发现,的确很有藏獒的风采和黑贝的敏捷。任务儿隔着玻璃门儿,对着俩大狗呲着雪白的小乳牙,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和他玩儿,我估计,那俩大狗,看着他和罐头肉没啥区别。我和葡萄儿在厅里左踢右踢,开辟出块地方坐下,任务儿蜿蜒曲折的跟着爬过来,自己攀到沙发上,我还真没发现那颜色斑驳的一堆是个沙发。任务儿从里面扒出一个娃娃,一个芭比娃娃,粉色的上衣和银灰色的裙子,我目瞪口呆,这爷俩也会有着物件儿?!葡萄儿说,是他妈的。我没有多问,任务儿对他妈妈唯一留给他的玩具处理很是个性,三下俩下,拔掉上衣裙子,熟练的解下内衣,扔在一边,然后拍打着娃娃粉红色塑料赤裸的身体,一边对着我嘎嘎的笑。看得我毛骨悚然。葡萄儿看了一眼,说,我可没教他。 昨儿回家接到葡萄儿的电话留言,说在痞特儿潘的雕像下等我,后晌4点。我一惊,看表,都1点了,减一小时时差,我还有4个钟头赶去。什么是哥们儿?就是可以把你当畜牲使的人,还不用解释任何理由。我又重新穿衣穿靴,和安娜说,我得回起一趟。安娜说,我和你一起。我说,那你快点,你护照没问题的吧。她飞快的收拾东西。这移动速度,跟着我真苦了她了。来不及机票,只好火车过去。1小时。跨越国境,我说,安娜,对不起。她没说话,贴过来亲我,很长啊,这个隧道。下车,3点1刻,别无选择,只能坐地铁过去。人不是很多,但我还是讨厌地铁,公车,一切的公共的设施我都讨厌,讨厌人群。我抱怨着。安娜安慰我,亲吻从额头开始,我说停下啦,我讨厌在地铁里这样,她没有停,我说我讨厌这样被看,她还是没有停,我说你把我贴在墙上了,很脏!她总算停下来。这个女人。 在hyde park corrner下来,直奔PetterPan的塑像,我老爱在这发呆想事儿,今儿居然成了接头地点。又是一大一小俩个身影,任务儿大了好几圈儿。葡萄一把过来亲了一下,算是寒暄,然后对任务儿说,你也去亲你姑姑一下。任务儿嗷一下过来,咬了一口,例行公事似的。葡萄儿说,你干嘛呢!没等我回答,就把任务儿往我手上一塞,我有急事儿,你把他领回去,我回头找你。于是,我没说任何话,没问他怎么来了,来干嘛,只是淘净了身上所有的现金,然后拎着任务儿站在那发呆的看着他小跑儿消失的背影。安娜说,我们怎么办。我说先回家吧,看看我这里的窝。我们溜达着往回走,没钱打车,我根本不想再去乘地铁,任务儿长的很大了,抱不动,牵着。顺着河边儿到家,从信箱里摸出钥匙,安娜一切干得轻车熟路,没有言语,没有问题,真好。我在玄关花了很大一副蛋彩的pan,看到的人总会愣一会,我相信很有视觉冲击力的,但是,这次,安娜没有,默默地换鞋,任务儿也没有。冰箱里还有很长保质期的垃圾食物,我们随便拔了一点,然后沐浴更衣。看了任务儿,还是满身的油彩现在又多了一些草髁,我和安娜把他三下五除二拔拉干净,扔浴缸里,洗菜似的洗了一遍,套了一件我的大背心儿,湿漉的头发垂下来,居然有了几分清秀。安娜拉着和他说话,他只会了一句,我操!我把他扒拉过来说,你爹就没教你别的嘛!跟着姑姑说:marde~。mar~~de~~~~~~~安娜皱着眉说,有差么?我笑笑,说,你没法左右孩子想说什么,但可以教他怎么说。任务儿嘎嘎的笑着,说,mar~~de~~!我拍了他俩巴掌,说去睡。我本来有一间客房,但是越来越多的堆积使那间房成了一面墙的碟子,一面墙的书,一面墙的酒,门边是画架。我其实很鄙视那些举着版本炫耀的人,土财没见过书和cd似的。但是收藏的乐趣就是我有而你没有,我有时候也难免落俗。扔任务儿自己睡楼下客厅也不成,只好抱着他睡。安娜在另一边躺下,拨着我的脚链,说,走,我们要个孩子吧?我笑,我说,how?她顿了顿说,哈利路亚。我们都笑了。晚上,我们各自做着奇怪的梦。任务儿说,姑,我梦见一只白兔儿,全身着火,它跑啊跑啊,跑到一支飞奔的车轮,血光四溅。我踹了他一脚,说,呦,都会讲故事了。 次日上午,葡萄儿就来提孩子。他其实很爱任务儿,以他的方式。他看见安娜,笑着说,呦,新粉姘,妞儿不错。然后亲了一下,说,鉴定完毕,任务儿,去,你也去亲你姨一下,任务儿又例行公事的一下。我对葡萄说给你家钥匙和车钥匙,我最近也有急事儿。他说,忙你的去,并没有接钥匙走了。任务儿不再被夹着了,爷俩牵着手,勾着手指的那种,扬长而去。我看见一个重金属的孩子,长大了。 小时候,哥哥这样描述北欧海盗心目中的天堂:白天在战斗中相互看成碎片,夜晚再拼在一起。永恒的杀戮那就是天堂。你绝不会被彻底的杀死,就像那饿鹰,白天吃你的肝脏,夜晚就让它长出来,带来的是更多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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