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呼吸》CP：QS/SQ

作者：极_光 标签：diru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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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拙劣的回归之作……
以下，双手奉上~



先声名两件事，第一，本文其中一个情节借用了ATA亲《虹彩》里的情节，第二，本文的叙述方式和节奏，模仿了影子的《盲点》。汗，甚至王道都一样的说……
事先声明，以免误会。
如再有雷同，那纯属巧合。




人工呼吸



赠予ANATA

BY:极光


所谓的坚守，不过是无尽的等待罢了。
在安静或躁动中，凝视你。
直至被称为爱的那种情绪，缓慢死亡。

——题记


如果京不先开口，心夜永远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话题。大多数时候，他选择一直沉默。
于是每当有话想说的时候，心夜总是下意识的希望，手中握着鼓棒。可以像live上每一首曲子开始时给members的信号一样，双槌交叠击打出清脆的响儿，引出他或狂暴或温

柔的歌声。
他的声音在球射灯的切割下，破碎成软语呢喃，仿佛只吟唱给组鼓后的那一个人听。

下意识的，右手食指在左手手心轻轻点出了节拍，话却依然噎在喉咙里。
他并不知道，右手食指的指尖的每一次击打都会落在左手心的爱情线上。
那条脆弱的线，就如同他的心一样敏感而脆弱。
就如同他的心一样自卑又矜持。

“心夜不会去的。走啦，京。”
Dir en grey海拔最高的那位，一把揽过京的脖子全然不顾留给旁人的视觉落差，头也不回，向上摆了摆手，就算是告别。
好吧，脱衣舞酒吧永远不欢迎心理上的未成年人。

心夜还依稀记得上一次、也就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发生过的事。那时DIR EN GREY还不存在，他所属的乐队有着更为蹩脚的名字——La：sadie's。
同样是live后的所谓狂欢。只是那时候的饭少得可怜，甚至还不如他们的对手多。
被人搭讪，小声拒绝。继而是被一群人围住，搭讪，于是大声拒绝。
也许因为害怕，严厉的声线里竟然透出些许“温柔”的余韵。
“竟然是男的。”有人不怀好意的凑近。
即便这间昏暗的酒吧灯火通明也鲜有人注意到这样的细节——这个纤瘦的鼓手攥紧了拳头，藏在背后。
“笨蛋。”那个在舞台上暴虐得的小个子主唱，在台下，也有着如出一辙的性情。
只是自虐倾向转成了暴力倾向。
说我么？心夜只觉自己的拳头被他握了一下，便颓然泄了劲。
“一群混蛋。”
刚才果然是在说我，心夜悻悻的想。

然而现实情况是，一群混蛋没有给一个笨蛋过多的时间来思考“笨蛋”这个词究竟是个百分百的贬义词还是掺杂了一些其他元素的昵称。
有拳头落下来。
一个。
紧接着是很多个。
无数个。




每当回忆到这里，心夜身体的某处就会感觉莫名的异样，那些疼痛仿佛幻觉一般在虚无中重复上演。
痛的来源总是因为那些痛感的幻觉而变得虚无飘渺，无法追溯。
因此心夜从不参加DIR EN GREY live后的任何一场庆祝，只要地点设在那种少儿不宜的酒吧。
一个不抽烟、喝不醉、用卡通兔子钥匙扣、听滨琦步的rocker绝不会缺乏一个拒绝前往的理由。
他的每一个爱好每一个习惯每一个看似的矛盾都可以成为理由。

他最不缺乏的就是理由。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理由。
但京说，那些理由统统都是借口。
你喜欢米菲但为什么同时喜欢HAPPY TREE FRIENDS？
你究竟是喜欢可爱的小兔子还是喜欢可爱的小兔子被扭断脖子挖出眼珠鲜血淋漓？



心夜第二次踏进的酒吧，竟然就是许多年前的那一家。
赫拉克利特说：你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但是，你可以两次踏进同一家酒吧。心夜苦笑着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以为有跟踪狂尾随呢。”TOSHIYA递一杯牛奶加碎冰给京，轻车熟路的打发走侍应生，却没有帮心夜点东西。“知道你能喝，可你从没来过这里，还是自便吧。”说着留

给心夜一个标准美式耸肩的背影，选一处暗影坐下，等待节目上演。
“别在意，这家伙和京打赌输掉了。”薰叫了两瓶啤酒，推一瓶到心夜面前。
“赌什么？”心夜坐下，双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下意识的环住酒瓶，如同取暖。
凉意透过手掌心渗透进皮肤下面，麻痹了每一个关节。心夜不知道，如果今天发生类似的暴力事件，那双手，是否可以握成更加有力的拳。
“赌你会不会来。”DIE一贯的嬉皮笑脸。
“我赢了。”久未作声的京突然笑了，咧着嘴，嘴角挂着浅白色奶渍。
心夜的右手食指又不听使唤的敲击起左手的掌心。
那条脆弱的爱情线，是否已经因为长久以来的坏习惯而改变了走势？谁知道……




幕布拉开，万年不变的钢管脱衣舞，开始上演。
只是如今，台上多了男人，台下多了女人。
男色时代已经悄悄到来，也或者早已到来。
这有什么可看的？话还没出口，就马上吞了下去。
眼看着酩酊的TOSHIYA跳上舞台，另外几只醉枣一般的队友和staff乐不可支的样子，心夜明白了一多半。
“他总这样？”
“嗯，今天你来，他似乎还收敛点儿。上次可以拉了京一起上去的……”
听到那个名字，心夜手指打拍子的节奏骤然停顿，又立即加快。



台上的TOSHIYA一如当年，即便是因为整牙肿了眼脸，因为不练瑜伽改练肌肉而壮硕许多，他仍旧是舞台上的王者。
光芒四射，魅惑程度非比寻常。

和京一起上去的……
想到薰这句话，心夜的心跳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漏了半拍。即便这反应整整迟钝了几分钟。



“我走了。”心夜的声音淹没在嘈杂的哄笑里。
仿佛压根没有人注意到，所以没有人理会他。
于是，暗自叹惋，原来早该默默离开，打一个招呼都是多余。
心夜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还是大家将他隔绝于这个世界以外。
易溶于有机溶剂的物质不易溶于无机溶剂。
是自己选错溶剂。
是自己的错。



“去哪？”胡思乱想之际被拉住。
唯一一个未喝酒的人，眼神竟也意外温暖得如微醺一般。
“回家。”
“我送你。”
“不用了。”
“那么你送我吧。”
“……”



说是“送”，不如说是“跟”。心夜从未去过京的新家。
于是主人前面带路，客人紧随其后。
看上去，倒也像是，主人大摇大摆在前，保镖小心谨慎随后。
“喝什么？”
“榛子巧克力。”话一出口，心夜立即反悔。他料想京的冰箱里断是不会有这类危险的饮品。“还是随便吧。”于是马上改口。

当一杯温热的榛子巧克力递过来的时候，心夜竟惊讶得连谢谢都说不出来。
“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准备着。”京浅浅一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让心夜不知所措。
于是杯子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回来。
“烫？”京伸手去试杯子的温度。
“不，我只是在找出厂日期。你放那么久，会过期的！”心夜的在京的手指碰到自己手背的一刹那条件反射似的弹开去。
“……”
这煞风景的话，让京陷入了一阵沉默，却紧接着爆发出一阵大笑。
“这么多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当年我抓阄抓到搬运行李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把心里的话原原本本写在脸上呢！”
京甩了鞋，窝在自家柔软的布艺沙发里蜷成小小的一团，恣意狂笑。

心夜苦笑。这一次，写在脸上的哪里是真心话？
分明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于是，故作轻松的呷一口热饮。巧克力和榛子的香气在嘴里迅速弥漫开去，连心都跟着香飘飘的暖了。
低头啜饮之间正瞥见出厂日期，竟然是上月。于是心脏又是漏跳半拍。
他一直准备着他最喜爱的饮料，时时更新，等待着他的到来。
还是，这根本就是自己借一个偶然巧合自作多情？

再抬头时，京竟已经凑到他面前。
四目相对，无处遁逃。



“你总是逃避我，心夜。”京凑近，近到垂下眼皮才能将对方的嘴唇囊括在视野边缘。“从一开始，你就害怕承认你喜欢我。”“我……”我后面的话被吻住了。
我知道有人比我更喜欢你。
我不知道你会选择谁。
我……
唇齿相接的那个瞬间，那片灰朦朦的混沌记忆，突然闯入了一抹亮色。
殷红殷红的。
像刺破了谁的鲜血。





很多年前，在那间酒吧里。
那个娇小的身躯是怎样一面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迎接对方的重拳，一面紧紧的护住更加瘦弱的伙伴。
他精疲力尽的时候伏在心夜瘦削的肩上微笑着耳语：“笨蛋，你的手可不能受伤啊，那是用来打鼓的……”

他终与还是倒下了，并非被打倒，而是被人泼在脸上的饮料放倒了。
那是别人喝剩的半杯花生牛奶。
在玻璃杯被敲碎变成锋利无比的凶器之前，京就已经倒下。
他因呼吸不畅而不停抽搐……
心夜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京患有严重的坚果过敏症。
摄入一点点坚果，都会引起咽喉气管水肿，阻塞呼吸，甚至致命。



心夜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是如何一面抽泣一面跪在这个几乎无法呼吸的人的旁边实施着技术拙劣的人工呼吸。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工呼吸。
因为急切，甚至顾不得牙齿碰到牙齿的尴尬脆响。
生死之间，没有浪漫可言。



心夜也终于记起身体某处那种莫名异样的根源。
所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然而这么多年间，他竟忘记了……
或者说这种遗忘，是刻意忽略掉自己那份爱意的代价。
压抑数载，痛苦莫名。






这一次的的吻，真真切切。嘴唇温暖而柔软的触感让人不舍离开。
然而双方却似乎都忽略了一个刚刚喝过榛子巧克力的人与一个患有坚果过敏症的人接吻的严重后果。


“药……在……”
不等京说完，心夜已迅速起身。
片刻，就将特效药的口喷递到京嘴边。
这药，是从心夜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来的。
放在最好找的侧兜里。常换常新，始终不曾过期.






京，终于平静下来，双目微闭。
“如果没有今天，我也许一辈子都不能确定……”
“……”
我也是……
确定你爱我。
确定我爱你。



“那我要再来一次。”
“什么呀？”
“人工呼吸~~”
“……”




——对你那黏稠的爱意，胶着在胸口，呼吸不息
——所以，请你为我，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