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冯小刚于李安崩溃的问题(图)

无论是王家卫、冯小刚或者是李安，都是圈内排得上号的名导演，每年从他们手底下过的明星，足可排成完整的战斗部队；每年从他们赚出的票房价值，一定是超过9位数的天文数字。他们不惧明星、不怵镜头、不担心票房压力，独“怕”宣传，每到宣传高峰期临近，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大声疾呼：“宣传比天王巨星更让人抓狂！”天王巨星有多让人抓狂，也许只有他们这些与巨星有过近身贴靠的人才有体会，而如张曼玉、陈坤这样的影后影帝级的大明星，也会因宣传而抓狂不已。照此说来，这名导明星们，也有着我们不能体验的难处。

有记者采访冯小刚前，冯的助手发来短信：“导演要求，以下两个问题别再问了，一、为什么要拍战争片？二、为什么没有请明星？他要崩溃了。”对此，冯小刚说：“我本着对读者责任的角度，话题不要重复了！不然的话，人家一看还以为，冯小刚成了祥林嫂。其实在我筹备阶段，就说过为什么要拍，有什么样的演员，会怎么拍，大概是什么样的电影。这些话，我带到了釜山电影节，还一直说到了现在。”冯小刚之所以会有崩溃的感觉，与其遭遇不无关系。12月11日，冯小刚在香港做宣传，连续接受13家媒体专访，每家采访半小时，“前15分钟在回答那几个‘车轱辘问题’，我就像背书一样背了几十遍，你说我心情能好么？”

除了这些千篇一律的“车轱辘问题”，运动战一样的赶场宣传打“嘴仗”，也让冯小刚既恐怖又崩溃。12月22日，广州大雾，冯小刚早晨7点就等广州白云机场，一直等到傍晚飞机才起飞，晚上8点半抵达成都双流机场。运气超“好”的他恰巧赶上了冬至，被出门吃羊肉的成都人堵在了二环路上。最终，冯小刚作了一个决定：“‘九连’的同志们，咱们下车跑吧！”就这样，冯小刚带着十几名演职人员，在成都繁华大街上整整跑了两站路，终于在晚上9点半赶到影院。

冯小刚说：“为了我们，观众在电影结束后还干等了1个小时。后来院线的同志说，另一家影院的观众也等着，也已经等了1个多小时。我一听头都大了，赶紧带着人就要赶过去。谁知等了20分钟车还没来，我们就打的去。才上车，司机师傅问我们去哪儿？我们又懵了，我们都不知道具体地方呢。最后，我们迟迟赶到的时候，电影院里还是满场的观众……”这份激动，叫他想起了10年前的《甲方乙方》。“我清楚记得那会儿我们在21天里，去了17个城市。每一个地方出场，我们都仔细排练过，葛优该怎么说，傅彪该怎么说。到了上海，葛优就到处问人，‘傻瓜怎么说？’上海人特乐意教他：“侬个憨大！”

冯小刚透露，因为让人头疼的宣传，李安导演甚至曾经想过放弃：“李安对我说过，那一年，他带着章子怡宣传《卧虎藏龙》，全欧洲跑，半年赶100多场，每天回答同样的问题，每天说同样的话。有一天，他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心里只想着——要不算了，不拍电影了！”最近的《色戒》拿下金马奖多个奖项后，李安就带着汤唯赶往西班牙进行欧洲巡回“演出”。其实，小半年的宣传期已经累坏了他。在机场，记者们努力喊着“笑一个！笑一个！”他才勉强挤出笑容。李安这次把欧洲宣传看作最后一站，“希望之后能好好休息一段！”

这样令人崩溃的经历，王家卫也感同身受。《蓝莓之夜》还没开拍，王家卫就对诺拉•琼斯说，“拍电影不累，之后做宣传才累！因为你会在不同国家、不同地方，面对同样的问题。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耐心对待。”起初，诺拉•琼斯有些不以为然，毕竟她也是美国偶像，有过大把宣传经验。然而跟着导演逛遍全世界，她才明白其中大有不同：“巡回演出我也要接受媒体访问，但期间我还可以唱歌，还穿插着表演。但电影宣传不是，我必须从早到晚不停地回答同样的问题，真是段很奇特的体验。”

而媒体要王家卫回答的问题，也是商量好了一样，“为什么你总是戴着墨镜？”“为什么你选择了诺拉•琼斯当女主角？”“为什么偏偏是《蓝莓之夜》，不是‘黑莓’？”王家卫说：“我就像一台录音机，不断地Repaly（重放）。”好在这台录音机会不断更新升级，“其实，我一直会为记者和读者考虑，每次都加些新花样进去，避免大家看到重复的东西。”他笑着说为了方便大家做标题，特别想出各种词汇来形容那副墨镜，最新的比喻是“墨镜是我的工作服”。“当然，我也有过做宣传做到不想做导演的地步，但你必须明白，只要挺过这关就好！”这是王家卫的感叹。

为了做宣传，导演不好过，演员也好不到哪儿去。王家卫回忆起第一次来内地巡回做宣传，就笑称很过瘾。那是2000年宣传《花样年华》，王家卫带着张曼玉、梁朝伟第一次来内地：“我记得第一站是在广州，宣传活动设在一个商场里。等我们进场了，才发现商场的一楼到五楼基本上都挤满了人。我们才露面，就有人跑过来赶我们走，因为这栋楼看上去就快要塌了！后来，我们去武汉做首映式，电影院里2000座位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张曼玉刚一上台，就有男观众冲了上来，‘咚’地跪倒在地，她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现在，王家卫跟张曼玉聊天时，都会说起这件事：“整个戏院都像在暴动，真是一种很电影的经历。”现在说起来是一种调侃，相信当时在现场，那种感觉除了刺激，一定有崩溃的成份在其中。

类似的赶场式宣传经历，陈坤也肯定忘不了去年年底时，他主演的两部电影《云水谣》和《门》几乎同时上档，曾经有一日，两个电影的宣传活动撞在了一起。那日下午2点，陈坤和李冰冰一同出席了《云水谣》的官方网站启动仪式。当时他穿白衬衫、黑西服，十分正统。未想半小时之后，陈坤又出现在“李少红开《门》了”的活动上，已经换了一身浅蓝西服。他倒不担心自己的两部影片互搏，反而怕来回赶场子弄错了自己在哪个剧组。所以就算时间紧迫，也要换身衣服，以示区别。

这么说来，干哪一行也不易，表面风光的名导明星们，也有自己不为人知的苦恼，也许他们在几近崩溃的时刻，最羡慕的可能真的是普通人的平凡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