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左右的时候,我曾经很喜欢几米的绘本。对于他脍炙人口的《向左走向右走》和《地下铁》感觉倒还一般,反而对一些不是连续的故事、而是单幅单幅的绘画更欣赏,譬如《森林唱游》、《听几米唱歌》等等。至今,我在BBS上的签名档还能看到那时的痕迹:
我遇到猫在潜水,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狗在攀岩,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夏天飘雪,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冬天刮台风,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猪都学会结网了,却没遇到你。
我遇到所有的不平凡,却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
几米的书看多了,觉得也不过如此,都是差不多的哀婉调子,清新中带点凄楚,含泪的微笑那种,看多了也会腻,因此慢慢也不看了。这次五一要出去玩,想带两本闲书,看着不吃力,在书店里转了一圈,于是买了几米的《履历表》和《遗失了一只猫》。
《履历表》,我觉得它的英文名字更有意思,The Private Me。看,秘密的我,私人的我,隐秘的我,啧啧。还是几米一贯的风格,有点甜,有点酸,有点苦涩,俗是真俗,不过多多少少还能打动人心,至少是轻敲罢。看他在书中反反复复在问: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你幸福吗?你快乐吗?
细想想,几米走红还真有他的道理。这么简单的问题,不是我们每个人都问过自己的吗?乍一看他用夸张的线条和色彩表现出来,熟悉,真是熟悉,然后,难免五味杂陈了。
我一向认为,纯粹的快乐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甚少有人真正拥有它。但我也并非不快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这句话被用得太滥。可是你别说,老话自然有它的道理。人生苦短,总是忧患多,欢乐少。人人如此,绝少例外,我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会为什么哀伤?
会为什么高兴?
会为什么背叛?
会为什么欺骗?
什么样的记忆让你再三回味?
什么样的创伤让你永远不愿提起?
什么样的记忆?什么样的创伤?我想了半天,答案居然是——没有。也许我很幸运,也可能我很乏味,最可能的是,我很健忘。
哪一句话让你反复咀嚼?
哪一首歌让你终生难忘?
曾经暗恋过哪一个人?
受不了什么样的诱惑?
这样的问话,未免稍嫌直白了些。徐静蕾想用她的电影说:我爱你,可以与你无关。什么?你问我是否能做得到?当然是不。
什么事情对你最重要?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感动?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沮丧?
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你麻木?
你幸福吗?你快乐吗?
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我总觉得,一个人什么都不想,未必幸福;想得太多,一定痛苦。纯粹的快乐求之不得,只要百分之五十的快乐也已经够了。男欢女爱,蜜意柔情,做一项自己热爱的运动,吃一顿自己喜欢的大餐,不过是苦涩的人生盛宴上的一碟甜点,管他前菜怎样,后菜如何,有甜头,先尝了再说。
哈哈,还说什么?快去享用甜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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