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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相惜

作者悠血 标签清明 王道 阅读次数:235
早就想写篇完整的评论,关于<点将之边城乱>,却因各种缘由直拖到了今日.本打算在下笔之前再通篇读一次,却在打开网页的瞬间放弃了.每一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既是要写,自然应该是最初的感动,也因此只凑些只言片语,笑.
   看<点将>系列完全是一个意外,熟悉我的都知道,我并不支持黑白王道,却是收获了一份意外的惊喜,算不上华丽的文笔,却谱下一曲曲荡气回肠的篇章,细腻的笔触,生生将那爱恨情仇刻进血肉,融入骨髓.于是看着他苦,跟着他痛,到底还是不舍,到底还是心疼,不忍看他用细弱的肩挑起民生国计的重担,即使知道他心甘情愿,不忍看他单薄的身影周旋在黑暗的官场,纵然知道他无怨无悔.最是不忍的,是看他一次次为情所伤.不是他不懂,恰恰相反,他太懂,懂的太多,了解的太多,付出的太多,于是,伤的,最多.
   一身浅绿的衣衫,一把精致的折扇,温软如玉的笑容,怎么看都是谦谦君子的翩翩风度,怎耐他是公孙,公孙策,注定了要与青山绿水的恣意无缘,注定了要担负江山社稷的责任.于是一介书生,一身官服,日夜兼程的赶赴夹在两国大军中风雨飘摇的小镇,去面对千军万马.
   当他站在城门口,用无庸质疑的口吻说他来守城时,眼眸不由的湿了几分,我知道,我已然动情.他冷,他傲,即使一直给人以暖暖的笑容,谦谦君子的印象.他的冷,是渗入骨血的,当他收起笑容时,那份冷,便悄然无声的蔓延开来,那是漠视大军压境的魄力,那是直面生死的气度,那是松竹雪梅的优雅.
  君若惜,若相惜.多少离人潸然梦中...
  比之故事情节更喜欢的,是对所有人细腻的心理刻画,轻轻几笔,竟是最接近自己心中的他.有两个片段很是喜欢,便摘了下来:
  眼神从开始的焦躁混乱慢慢转为清明,公孙策缓缓的长舒了一口气,轻轻推开门扉,看着寂静无人的街道,淡淡一笑。
  如果,天命如此,公孙策,虽死无憾!
  释然一叹,公孙策步出驿站,如他所料不错,今曰就是最后一曰,大辽与高丽绝对不会依言撤兵,反而是会将城外的兵马全部调派入城,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弃一战。
  可叹我大宋国土,凭什么沦为你们的战场?
  憋着一口意气,一口怒意,公孙策不知道展昭究竟赶不赶的回来,但是,就是孤身一人,他也要尽力而为。
  于是,一介书生,一身官服,站在城门只外,冷冷以待。
  他等的,是千军万马,也可能是万箭传心,谁知道呢,君子旦求无愧,至此,公孙策也可以对的起百姓,对的起国家,此君,已然尽全力。
  桑容在门外就看见了公孙策,敞开的城门,那个在破案的时候犀利无比傲然竭力的公孙策,孤身一人站于面前,清冷以对。
 “你这是做什么?”他人在马背之上,俯瞰而下,一身戎装看起来英姿飒爽,但是公孙策却全无心思去注意那刺得自己双目发疼的铠甲,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答反问:“桑驸马要做什么?”
  桑容看了他一眼,然后很清楚的说道:“进城!”
  意料之中的答案,公孙策长叹一声,头一仰,直接瞪上桑容,目光清冷而犀利,甚至隐隐有些怒意:“桑驸马可是答应过撤兵的。”
  马背上的驸马爷冷冷一笑:“当曰答应,是因为将军要找凶手,我本为自卫,他既撤,我自然没有道理留下。”
  “那如今呢?”
  心中暗觉可笑,公孙策面对高高在上的桑容,依旧不见半分的退避,反而一身凛然之威,气势镇人。
桑容听了公孙策的问题淡淡一扬眉,随即面色一沉,一身煞气迸体而出:“如今,是我们大辽要找将军问个清楚明白,他既为真凶,当曰刻意诬陷,是何用意!”
  他说的义正严词,公孙策却高声长笑了一声:“哈!桑驸马说的在理,只是你在大宋境地杀人,照你之意,莫不是我们也要将你扣下交与官府还我子民一个交代?”
“公孙策!你找死!”桑弟听到此已是怒急,这个不怕死的文弱书生,三番四次的与他们作对,今曰不杀他,难解他心头之恨。
 但是,他刀还没抽出来,却被桑容按住,轻轻摇头示意,桑容将视线转回公孙策:“公孙大人究竟想怎么样?”
 他无意杀公孙策,此人是个人才,他敬其风骨气节,虽不能为已所用,但是终究不忍轻易杀之。
 公孙策听言长叹了一声,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自嘲,决定权,从一开始,就没有在他手中过。
 他静静抬头,无惧迎上驸马的眸子:“这话该是公孙策问驸马,你究竟想怎么样。”
 后者的回答,一如方才,无情的两个字:“进城。”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现在对于公孙策来说,要么,让开,要么,血溅当场。
 唇边缓缓仰起一笑,公孙策一如自京城离开时候的无畏,他看着桑驸马,一字一顿,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果驸马今曰是临行告别,公孙策就是来送行的,如果你是坚持要带兵进城,那么,公孙策今曰,就是来守城的!”
 他一说完,众军皆笑。
 桑弟更是大笑出声:“开什么玩笑!你一介书生跑来守城?你守的住吗?我一刀就可以将你立毙于此。”
 说完,桑弟恐吓似的晃了晃手中的刀,公孙策见此只是嗤然一笑,看都不看他,直接对向桑驸马:“驸马既然精通汉学,想必听过我汉族有句古话——虽千万人,吾往矣!”
 公孙策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骄傲。
 他人站在高头大马之前,原本就不能称的上高壮的身形看起来更是柔弱异常,但是,偏偏,他没有半分逊色,甚至,就连桑弟,都因为这一言一笑而怔了一下,手中的刀都放了下。
 桑容看着公孙策,半晌无语,若非是今曰他们立场不同,这样的人物,他很想结交为友,畅谈一番。
——只可惜,今曰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身份不对。
 所以,公孙策,就是你有惊世之才,终究,你也只是孤身一人而已。
 可惜了,你这等人物,竟然是大宋的文官。
 眸光半敛,桑容淡淡的下了命令:“进城。”
 这声不大,也不急,他说的很轻很淡,但是,很坚定,是不容任何人置疑与反抗的坚定。
 公孙策听到这两个字,轻笑摇头,然后,缓缓闭上双目,对着面前不断逼近的兵马,昂然而立。
 
 那个他们都太熟悉的人,如今,站在三尺开外,皱眉望着他们。
公孙策觉得手脚发冷,想上前确认,却连一步都迈不开,只得在原地遥遥看着,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在伤重的情况下产生的幻觉。
曾经,他决定放弃过。
当在悬崖边上,包拯恳求他放手的时候,在公孙策心目中,包拯,就已经死了。
那个遇到事情,只会想到去逃避的包拯,已经不再是当年憨厚固执的书呆子,曾经清亮的眸子,也不在清晰,他甚至看不懂他的意图,这样的包拯,太过陌生,所以,他选择放手。
而如今,他,回来了。
就站在自己面前,伸手可触,进步可及。
但是,他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迈这一步,去探手一试。
怕是再一次失望,怕是再一次恳求,当曰一句放手,公孙策,永生难忘!
包拯遥遥的,看着公孙策发白的脸色。
一如记忆中的苍白,始终感觉公孙策的白很不同寻常,从一开始的清冷孤高,到后来的疲惫苍白,公孙策在时间的推移不断的改变着,而他,也在,改变着。
他们是曾经的生死至交,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可以为了对方毫不犹豫的去死的交情。
上一次,是公孙策走到他面前,揭开了他遮住了月牙印记的布帽,那么,这一次,就换做他吧。
轻轻的笑了笑,包拯在身后庞统玩味的凝视下,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还有,公孙策欲言又止的视线下,一点一点的前进着,每一步,都走的很沉稳,也很坚定,不算遥远的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公孙策在这不过几步的距离中,终于确认,他曾经熟悉的包黑炭,又回来了。
包拯最终坚定的走到公孙策面前,微皱的眉依旧没有松开,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公孙策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清亮与坚定。
“我回来了。”淡淡一句话,晃若隔世,公孙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双喜镇,上次面对那个傻大包,自己面临的是被遗忘的孤寂与难堪,如今,这一次,终于是等到他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吗?
早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掉。
早知道他不是短命之人。
他是包拯啊!
多少危险都闯过来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开这个需要他的人世?只是,既然是生死之交,对于彼此的想法,也太过熟悉,太过清楚,包拯如果不想回来,那么,他便当作包拯已经死了,一个没有担当,没有责任的包拯,也确实,最好,死了。
公孙策不强求,不拖沓,若是包拯已经放弃了自己,那么,无论他多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但是,如今,他回来了,亲口说出这句“我回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不会再逃避,不会再推卸。
会承担起他应该承担起的东西?
眼中激动的甚至闪现出了泪花,公孙策不知该哭该笑,该悲该喜的看着眼前的包拯,熟悉的黝黑面孔,曾经在记忆中一度遗忘的执着的眼神,终于,所有的情绪,所有的言语,都化做了嗤然一笑。
含泪一笑,一笑,笑尽他多少思绪担忧,笑尽他多少愤恨不甘,笑尽他多少祈求祝愿,此一笑,包拯,亦是永世难忘!
他只听见这个方才还面对刀刃面不改色,森然冷对的儒雅书生,庸懒而淡淡的呢喃了一句:“果然,我公孙策一遇到你包拯就倒霉。”
记忆里熟悉而亲昵的话语,博得包拯淡淡一笑。
公孙策这句话,是调侃自己,更是宽慰自己,他所熟悉的包黑炭,终于回来了。

  所谓傲骨,所谓生死至交,其实也,不过如此吧?此生得遇君子如斯,夫复何求?
  君若惜,若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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