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雪芹传说故事》40-43与友趣话

作者：宝玉 标签：曹雪芹 曹雪芹传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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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晚年住在西郊香山北营子的时候,鄂比先生和敦
敏、敦诚常同他聚在桥下小酒馆里畅谈。高兴了还常常着一
景物或"时新物"作诗,做不出来的要挨罚。许多乡亲也常来
凑热闹观看。最叫人感兴趣的是鄂比先生,他在文才上不及
他三人,而雪芹又总是信口拈来,妙语横生,敦敏次之,敦
诚又次之,鄂比总是挨罚的.
这天,由敦诚坐庄,出题限韵,他说:"今天咱们拍个
阁,以春、夏、秋、冬为令,做一首回文诗。"鄂比早急红
了脸说:"不成!不成!律诗我本平常,凑趣勉强混过;如
今要作回文,万万使不得!"雪芹说:"春夏秋冬四景古已
有之,加上回文方有些意思,做来不妨!"敦敏也说好,鄂比
只得应允,心里早认定挨罚了。拈阔的结果,雪芹是秋,敦诚
是春,敦敏是夏,鄂比是冬。
时值深秋,枫叶如丹,秋风阵阵,触景生情。雪芹早得
了一首,只是并不急于写出。敦氏兄弟也早已各成一首,只
有鄂比先生拍着额头还是作不出来.时间一到,鄂比急中生
智,也想出了一句。这时只听敦诚念道:
"花枝弄影罩窗纱,窗纱映日斜。"
鄂比忙道:"不过平常,回文如何?"
敦减接着念道：

"斜日映纱窗罩影,罩影弄枝花."
敦敏是"夏景",他吟道:
"莲花新水贴青钱,青钱数点圆."
大家都道好,只有鄂比说:"不过也平常,且看回文如
何?"敦敏道:
"圆点数钱青贴水,贴水新花莲."
敦敏吟罢,下面该雪芹了,只见雪芹不慌不忙地端起酒
蛊先即了一口酒说:"李白斗酒诗百篇,雪芹斗酒诗满斗!"
鄂比瞪大眼睛说:"唉唉!你这是什么回文诗呀!该罚!该
罚!"雪芹不慌不忙地说:"这算开场白,诗还在后边。"
说看他扬起脖子,背着手眼望窗外,此时正巧有一队大雁飞
过,雪芹一见立刻吟道：
“悠云白雁过南楼,南楼半色秋!"
大家一听不由叫起好来,鄂比说:"不好!不好!又是
从书上弄下来的,该罚!该罚!"敦诚说:"千古文章一太
抄,只要得体便是好文!雪芹,快说回文！"
雪芹道:
"秋色半楼南过雁,过雁白云悠。"
大家又称好.下面该鄂比先生的了,鄂比先生说z"我
这冬景不好做,正象我的日子一样,我怎能做来!"大家
说:"更应触景生情,快快做来!"鄂比拍了拍脑袋,摇了
两摇说:
"骑驴踏雪叟吟诗,嗯——"
大家听他吟不下去,不住地抓耳挠腮,不禁哄堂大笑。
鄂比急赤白脸地说:
"笑什么!还没吟完,这个叟吟诗嘛-一-这个吟皱眉!"
大家更是大笑不止,酒保乐得都把小酒漏掉选酒缸里去

了......
敦诚说:"这倒还勉强,回文呢?"鄂比说：
“眉皱吟诗吟叟雪,叟雪踏驴骑。"
敦诚听了连说;"不合,不合!哪里来的什么'叟雪',
哪里来的什么‘踏驴骑’!来,罚一大杯!"
鄂比先生只得受罚。喝完了酒,他说:"你这回文不好,
下面听我点题,大家要以'山 '字为题,写出一个景致,五言
七言不限;但意境要新。"说罢,大家各想各的,然后按鄂
比排的顺序念。原来鄂比早在别处看了一首诗,他便早早写
了出来，大家一看,见写着：
山中山路转山崖,‘
山客山僧山里来.
山客看山山景好,
山桃山杏满山开.
在诗的下面还画了一幅画,一僧一客,栩栩如生。大家
说:"鄂比先生还真有两下子,这诗虽平常,这回画得却有功
夫."下边该雪芹了,雪芹也写了出来,太家一看是首律诗：
山山相对望山西,
家住深山有远溪。
潇洒有山并有水,
清闲无事又无非。
心猿彼处风尤美,
意马难骑宿帐帏。
山路徘徊人不识,
山高明月被山迷。
敦敏说:"雪芹这诗简直就是他的家呀!"鄂比也说：
"不差不差!"接着大家看敦敏的诗是：

山远路又深,
山花接树村.
山云飞片片,
山草绿茵茵.
山鸟偷僧饭,
山猿抱树吟.
山僧请山客,
山客绕山寻.
正要接下去看敦诚的诗,忽然外边传来孩童们的呼喊:
"驴跑啦!驴跑啦!快来追驴呀!.....”
原来是敦民二兄弟骑来的小毛驴打架挣脱了笼头,朝山
上奔去。结果诗也没做完,大家都分头去追驴。一边赶驴大
家还在埋怨:"鄂比先生,全怪你!都是你'踏驴骑'踏得
驴惊了…”
张ying（雨字头+英）泉、张永海先生讲述
于一九六三年
一九六五年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