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蒂亚•巴乔的假期（MB）

作者：鬼烧 标签：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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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年的夏天，老爸打完了一个赛季的比赛，都可以陪我好好地玩，这几乎可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过有的时候却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晚上老妈带着姐姐到外婆家去了，老爸似乎很兴奋地对我说：“嘿，马蒂亚，现在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男子汉了，让我们今天就象个男人一样地睡个懒觉吧——”
我听到这句话心里就觉得很悲惨，因为老爸说了这种话的话，那么明早如果我在八点之前没有起床的话，一定会发现床上会跳着青哇，或者鞋子里爬着条蛇——唉唉唉，老爸的恶作剧真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一件事，他以前就在姐姐的鞋子里放过青蛙，小时候还扮成魔鬼吓过姑姑。
第二天我一觉睡醒，发现太阳已经晒到我的屁股上了，房间挂着的钟已经指着十点——但是我的床上没有爬着青蛙，被单也没有奇怪地湿上一大块，衣服还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里面也没有藏着什么东西——啊啊啊啊我几乎可以肯定老爸一定还在赖床，那么我可以有机会把毛毛虫放在他的脚板心上报上回他这么对付我的一箭之仇了。
想象着老爸的狼狈样，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嘿嘿地傻笑起来，可是等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就知道我错了，老爸早就起床了，他之所以没有来整我是因为家里有客人——保罗叔叔带着小克弟弟来了。我觉得奇怪的一件事就是为什么每次只要老妈带着老姐一出门保罗叔叔就会凑巧来串门呢？他的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灵呢，不过，他每次都会带上小克弟弟一起来，这点真让我高兴啊。
本来保罗叔叔一来老爸就要去叫醒我的——他的恶作剧正好就派上用场，那么我还不知道会惨脸到什么程度呢，可是保罗叔叔说：小孩子瞌睡多是正常的，不用叫醒他了——保罗叔叔我爱你，你真是天字一号的大好人！可是小克弟弟比我还小呢，一定比我更瞌睡，保罗叔叔竟然大清早就把他拖起来又从米兰开车直到布雷西亚来，我猜小克弟弟一定没睡醒。
果然，小克弟弟的小脸缩成一团，不住打着呵欠，那眼睛也眯缝着，让我不由得就想到安德烈叔叔了，说实话，虽然老爸也很懒，但我还没见过比安德烈叔叔还能睡的人，老爸说他连比赛的时候都能边跑边睡。但是老爸很喜欢安德烈叔叔——我猜是不是他难得碰上一个比他更懒更能睡的人，而且安德烈叔叔似乎也很喜欢老爸，还说只要不让他改信佛教，老爸说什么他都会听，于是我就想如果老爸让他在教练的鞋子里放老鼠他是不是也会听老爸的话？这种事老爸是做的出来的，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老爸喜欢安德烈叔叔到就好象安德烈叔叔是我的哥哥一样——好象保罗叔叔也喜欢安德烈叔叔，保罗叔叔还喜欢桑德罗叔叔，我去问小克弟弟有没有感觉安德烈叔叔和桑德罗叔叔都好象哥哥一样，小克弟弟说不觉得，还说他觉得他们都太大了，他只要马蒂亚一个哥哥就好了。小克弟弟真可爱。
小克弟弟一看到我来就睡醒了，眼睛睁得老大，胳膊也伸得老长要我抱，我自然伸手把他紧紧地抱住了，小克弟弟的眼睛真大，象保罗叔叔一样。小克弟弟抱着我就往外拖，说是要和我一起去踢球，老爸和保罗叔叔不住地笑，他们笑起来真是有默契，虽然两人笑的有点不同，老爸笑起来眼睛就成了一条缝，而保罗叔叔笑起来眼睛还是很大。我总觉得他们的笑容太灿烂了，有点可疑。
老爸说：“马蒂亚，你带克里斯去院子里踢球吧，我和保罗叔叔有事要商量。”然后他还很多余地加了一句话：“马蒂亚你比克里斯大，玩的时候要让着他。”说完这话，老爸就和保罗叔叔一起起身往他的房间去了，我注意到保罗叔叔是搂着老爸的腰的，好象他很习惯这样的姿势一样，他们以前在球场上就总是抱来抱去的，可是老爸早就不在米兰了，保罗叔叔也退出国家队了，他们在场上已经不是队友了——一定是场上没机会抱所以才会到家里抱的。
他们进了房间就把门关上了——他们每一回都是这样子，然后里面就会发出很大的响声，我好几回都想趴到门缝里去看个究竟，为什么商量事情会有那么大的响声，小克弟弟不乐意，他拖着我一直地催我快点出去踢球，我想到老爸说的我是哥哥要让着他点也就只好算了。
小克弟弟说老爸和保罗叔叔一定是在“切搓球技”，因为他在家也常常和保罗叔叔切搓球技，有的时候还会打坏家里的东西，可是阿德里亚娜阿姨从来都不会责骂他们——阿德里亚娜阿姨真是温柔，我和老爸在院子里踢球如果踢坏了老妈的盆栽的话，老妈是会骂的。不过只要老爸亲老妈一下老妈就不会再骂了，所以我疑心老妈是故意的。不过我听老爸说他小时候是去踢外面的路灯的，所以我现在也不在家踢老妈的盆栽了，我都到外面去踢灯杆子了。
我们拿老妈的盆栽隔出球门来，然后我们就开踢，没过多久我就带球盘过小克弟弟可以射门了，毕竟我比他大着几岁技术纯熟，小克弟弟围着我团团转，可是就是没法从我脚上抢到球——我大概是得意忘形了，结果就在我临门一脚准备起脚射门的时候，小克弟弟一脚把我铲倒了，我可以肯定他是直接铲到我的脚上去的，根本就没有碰到球，但小克弟弟似乎还以为他铲断得很成功在一旁一脸兴奋的样子——被人放倒可真痛啊，我想到以前老爸每次都被人放倒都有这么痛吗？
小克弟弟说这叫铲断，是保罗叔叔刚刚教会他的——保罗叔叔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左后卫，他的铲断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利落的——可是小克弟弟你的水准就差太远了，保罗叔叔真是不该把这么粗野肯定要吃红牌的动作教给小克弟弟——哎哎，好痛啊——可是老爸说我是哥哥要让着小克弟弟，而且我比小克弟弟高那么多，这是自然的，因为我比小克弟弟大啊——老爸也比保罗叔叔大，可是和保罗叔叔在一起就好象小克弟弟和我在一起一样——我突然想到一件恐怖的事情，如果我长大以后只有老爸那么高，可是小克弟弟有保罗叔叔那么高的话——那就太凄惨了。
因为想到自己可能的凄惨的未来，我趴在地上忘了爬起来，也忘了小克弟弟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不行，我一定要长高，要长得比老爸高，比保罗叔叔高，最重要的，比小克弟弟高——怎么样才能长高呢？这真是个问题啊，好象老妈说多喝牛奶就能长高，可是，我记得那个最喜欢喝牛奶的法比奥叔叔好象就和老爸一样高。
我觉得我的前途好黯淡。
“马蒂亚哥哥……”小克弟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哭腔——他看我半天没有从地上爬起来以为我被他踢伤了——小克弟弟真可爱，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摸摸小克弟弟的头，他的头发软软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克弟弟长大后就是保罗叔叔那样子么？还有，我长大了就是老爸那样子么？
后来我们还踢了好几轮，小克弟弟没有再对我铲断，可是我拿球后也不再射门——明显的保罗叔叔没有教好小克弟弟射门，他的远射没有一次准星对了的，倒是老妈的盆栽又报销了两盆，她回来一定又要骂了，不过反正老爸会哄好她的——小克弟弟的力气真大，花盆都碎成渣了。如果换是我的话，花盆是不会碎掉了，我现在对着路灯练球已经到了说打第一根就绝对不会打到第二根的程度了，不过老爸还是笑话我，他说他前几天刚帮我交了城建委员会的罚款，赔偿被我踢碎的那几盏路灯，还说他象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可以想打灯罩子打灯罩子想打灯杆子打灯杆子而且只要他不想就不会震碎灯泡……
中午了，太阳好大，我和小克弟弟都踢出了一身汗来，老爸和保罗叔叔还没有出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或者象小克弟弟说的那样，切搓球技——他们切搓得比我和小克弟弟投入多了。我觉得累了，其实主要是饿，没有吃早饭，小克弟弟比我更累，毕竟他的年纪小，而且早上又起了个大早。
我和小克弟弟坐在台阶上聊天，小克弟弟说他喜欢马蒂亚哥哥，也喜欢小丹弟弟——对了，小丹弟弟是小克弟弟的弟弟，好小好小，好软好软，我也想要一个象小丹弟弟一样又小又软的弟弟，姐姐太大了，都不和我玩，小克弟弟要是住到我家来就好了——小克弟弟说他就快要进米兰的少年训练队了——唉，米兰的训练队有好多和小克弟弟一样大的小孩子，不知道他那个时候还会不会想和我一起玩球啊，我突然变得忧郁起来了，谁叫我是忧郁王子他儿子呢？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老爸有哪杆子能和忧郁打到一块去了——太阳好大，好怀念阿根廷的烤肉啊，还有我的小马，真想把小克弟弟带到阿根廷去，我可以抱着他一起骑小马，去年我走的时候还抱着小马哭了，今年它一定长高了，因为我也长高了。我问过老爸为什么保罗叔叔不带着小克弟弟和我们一起去阿根廷打猎，老爸说保罗叔叔不喜欢巴蒂叔叔，可是巴蒂叔叔人很好啊，他最喜欢用胡子扎我，扎得我好痒——不过他更喜欢扎老爸……
终于有人出来了，是保罗叔叔，我没看到老爸，保罗叔叔说老爸累了要睡一觉。我就知道老爸很懒，而且懒到有客人来了还会爬回去睡回笼觉，因为每一次保罗叔叔来了他都这样——保罗叔叔实在太好人了——可是我不知道老爸怎么就会那么累？难道他昨晚又没睡？给安德烈叔叔打骚扰电话？老爸总是半夜三点打电话骚扰安德烈叔叔，因为他知道安德烈叔叔那个时候一定睡着了，还有他白天一定会给巴蒂叔叔打电话，因为我们这是白天的时候巴蒂叔叔那边是晚上——老爸的习惯真坏。
保罗叔叔问我们是不是饿了，然后就拿出了阿德里亚娜阿姨做的点心来。保罗叔叔每一次来都会带上阿德里亚娜阿姨做的点心，似乎他知道每一回老爸都会回去睡回笼觉不会给我们做饭一样，而且我猜他还知道老爸根本就不会在厨房里把东西煮熟，他进了厨房就只会给老妈搞破坏，他在阿根廷的时候烤的羊肉倒是挺香的，虽然没有放盐，可是巴蒂叔叔一直说好吃。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保罗叔叔自己做吃的东西，据小克弟弟说，保罗叔叔进了厨房那就是恐怖，没有把厨房炸了那都不错了，真没想到保罗叔叔是这样的，不过阿德里亚娜阿姨做的点心真好吃。
小克弟弟坐在保罗叔叔的腿上，一边吃一边舔着手上的奶油——保罗叔叔的腿真长，个子真高，我一边吃，一边就想着怎样才能长高的问题，又想着小克弟弟进了训练队还会不会再和我踢球的问题，还有被人放倒真是很痛的问题——我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吃东西就显得漫不经心了，这在别人看起来或者就叫做忧郁吧，其实我的脸上只是没有表情而已——谁叫我是忧郁王子他儿子呢？通常情况下老爸只要露出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别人就说他在忧郁了——我一出生就被人说忧郁了，为了不被人误会为忧郁，我没少笑过，都快笑成傻子了。我又想起安德烈叔叔还被人叫做“忧郁王子二世”，可是他既不是忧郁国王也不是忧郁王子他儿子啊，虽然他也经常露出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但是老爸说他那种表情的时候都是在睡觉——我不要忧郁，我也不要让人觉得我只会睡懒觉。但是也许现在在小克弟弟的眼里我就是在忧郁，所以他默默地从保罗叔叔的腿上爬下来，坐到了我的身边，还把他最爱吃的堤拉米苏塞到我手上。
其实我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小克弟弟塞给我的堤拉米苏上，我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克弟弟脸颊和嘴角的奶油上，我觉得似乎沾在小克弟弟的嘴角和脸颊的奶油，会比别的地方的奶油要来得甜一些，我好想舔掉啊，可是保罗叔叔在，而且老爸也出来了，走得慢吞吞的，还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其实我不知道老爸和安德烈叔叔谁更能睡，只不过安德烈叔叔在镜头前也是那似睡非睡的眼神，老爸比他会伪装多了，他在镜头前就把眼睛笑成一条缝，这样就没人看得清他的眼神了。
保罗叔叔看见老爸出来就问他怎么不再多睡一会，老爸只管打呵欠没理他，可是保罗叔叔还是一直看着老爸，一直是那个眼神，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唉，唉，老爸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他还比保罗叔叔大一岁呢，保罗叔叔你要这么宠他做什么？如果小克弟弟把我当弟弟来宠的话，我想我还不如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呢！
老爸说：“我饿了。”保罗叔叔马上又把他带来的点心掏出来，老爸一边吃一边还说糖太多奶油也太多吃了发腻，保罗叔叔只管笑着看他——老爸不领情，说他不喜欢吃点心，更喜欢阿根廷的烤肉，我发明地看见保罗叔叔的脸上排列着一排竖线，但他还是忍了。
我和小克弟弟把两个大人撇下了自己聊了起来，小克弟弟一说起他快要进米兰的训练队来就一脸兴奋，他还说他以后就要象保罗叔叔一样，从米兰的少年队打到青年队再打到成年队然后进国家队，我突然觉得小克弟弟和我以前认识的不一样了——他好象长大了，他不再只是个被我宠着玩的弟弟了，他已经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打算，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是马蒂亚你的未来在哪里？你是不是也要象老爸，象保罗叔叔，象他们一样，就为着能穿着那套蓝色的队服在绿茵场上奔跑？小克弟弟还比我小，可是他已经决定了。
我也要决定，我不要输给小克弟弟，我这么想。如果我也把足球当作我的职业我的梦想的话，那么，我是为什么要选择足球呢？我记得老爸说：他喜欢进球，进球以后他会兴奋得直想躺倒在绿茵场上。我记得他在90年的时候就是这么做了，当然那时候我还没出生，我是后来看的录相，老爸进了球后真的狂奔到球场中央躺下了，保罗叔叔大概是觉得老爸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睡觉太难看，所以一直追着他，然后召来一群叔叔们把老爸围住，这才把老爸从草地上抱起来——保罗叔叔那个时候就很宠老爸了——原来老爸只是把足球场当成一张放大的床，进了球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睡觉——一个只知道睡觉的家伙怎么会被别人当成偶像呢？我记得皮波叔叔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他是这样说的：进球以后很兴奋，见到什么人都可以往上扑。看起来他和老爸是一个类型的，只不过可能是觉得睡在人身上比睡在草地上更舒服吧。老爸打过前锋和前腰，这两个地方似乎都很容易进球。老爸最喜欢安德烈叔叔，大概也是因为安德烈叔叔爱睡觉吧，所以老爸一直说安德烈叔叔是他的接班人——我不是很明白接班人的意思，因为也有人说过要我接老爸的班，可是安德烈叔叔踢过前锋也踢过前腰，最后竟然踢了后腰，我猜老爸其实有点失望，他其实希望安德烈叔叔和他踢相同的位置，安德烈叔叔是这样说的：在后腰的位置上，他的视野更宽，场上的人的位置都看得清清楚楚，不管是三十米还是五十米远，他拿球想砸人肩膀就砸人肩膀，想砸人脑袋就砸人脑袋——原来看起来比老爸还秀气的安德烈叔叔竟然有“砸人”这么暴力的爱好，但是我看他在球场上似乎没砸中过谁，倒是经常地被人放倒——被人放倒很痛的，我不喜欢。
我看着身边的小克弟弟，他的脸蛋红红的，大大的眼睛水水的，里面闪着光，大概是在想象着自己穿上米兰的队服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他想要以后踢哪个位置呢？我以后又该踢哪个位置呢？前锋？前腰？还是后腰？可是我的爱好既不是睡觉也不是砸人——我真为这些大人们可耻，如果那些球迷们知道他们都是这样子的还会不会那么崇拜他们呢？他们至少也该做到表里如一吧？我想到了保罗叔叔，他就和他们都不一样，他在哪里都是那么有精神，又那么帅气，我又想到被人放倒很痛，与其想着砸人被人放倒，还不如去放倒别人，我记得小克弟弟说，保罗叔叔说过，不管对方踢的是什么位置，只要拿着球在进攻，踢后卫的就可以放倒他们——后卫真是太帅了，我——决定了，以后，我也要踢后卫。
我一边和小克弟弟聊天一边在想着我的心事，小克弟弟得意地向我说起米兰内洛，说起圣西罗，说那里的球场好大好漂亮——保罗叔叔就在那里踢球，小克弟弟以后也会在那里踢球，其实保罗叔叔也就带他去过一次，我听着听着又走起了神，一说起米兰的内洛我总要想起桑德罗叔叔和安德烈叔叔来——桑德罗叔叔，我突然想起来桑德罗叔叔似乎比保罗叔叔更高，又高又壮，那两条长长直直的腿——我以后就要长到桑德罗叔叔那么高！而且桑德罗叔叔也是踢后卫的——于是我就故意和小克弟弟聊桑德罗叔叔，小克弟弟很得意，做出一脸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我也做出认真倾听的样子，其实小克弟弟说的，我也知道。
小克弟弟说，桑德罗叔叔喜欢吃巧克力——嗯，巧克力，这个很重要，如果我养成象桑德罗叔叔一样的生活习惯的话，我应该也会长得象桑德罗叔叔那么高吧？巧克力——可是我记得皮波叔叔也爱吃巧克力，经常和托马索弟弟抢，可是他也只比老爸高那么一点点，而且瘦得象竹竿，一碰就倒——我才不要长成那样。小克弟弟又说，桑德罗叔叔喜欢睡觉，最喜欢和安德烈叔叔比赛谁更能睡，我还听说过安德烈叔叔还相信睡觉能够长高，可是他也只比老爸高一点点，而且象皮波叔叔一样瘦得象竹竿，一碰就飞出去——看来睡觉和吃巧克力一样，其实不能让人长高的。
小克弟弟又说，其实桑德罗叔叔最喜欢吃的是猪头肉，所以有人就叫他猪头——猪头——我突然听见内心有什么东西似乎碎裂了——象桑德罗叔叔这样又高大又英俊又有内涵的人竟然被和这两个字联系起来——但是，猪头，或者说猪头肉，嗯嗯嗯，我突然想到了，既然不是巧克力也不是睡觉让桑德罗叔叔长到那么高的话，那么——能让人长高的，那就一定是猪头肉了——老爸非常不喜欢猪头肉，说那不符合他的信仰——他又不是没打过猎，没号过烤肉，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吃猪头肉——所以他才长不高——我要长高——猪头肉，说实话，那气味我也不喜欢，可是为了长高，我忍！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该吃晚饭了，老爸问我想吃什么，我说猪头肉，就看见老爸脸上排列着整齐的两排竖线，保罗叔叔说，既然马蒂亚想吃，我们就去买来给他吃吧，老爸没奈何——保罗叔叔你真好……
猪头肉其实确实不太好吃的，但是我要长高——而且我看着老爸皱着眉头的样子心里就有着恶劣的满足感，老爸非常避免地去碰那个东西，可是保罗叔叔却偏偏叉了好多块堆在他的盘子里……
天黑了，老妈和老姐不回来，阿德里亚娜阿姨据说也出去了，于是保罗叔叔和小克弟弟就留在我家了
我和小克弟弟晚上可以象老爸和保罗叔叔那样“切磋球艺”了，我已经听见他们那边的响动了，可是我都懒得过去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