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天使在人间

作者：nicoMM 标签：生日贺文 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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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Sandro……

写在前面的废话：

　　这篇生日文动笔时距离3月19日还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我特意给自己留了很大的空间和余地来回忆、回味关于Sandro的一切，当时的我以为这足够我细细描摹心目中那个亲爱的小孩了。只是没想到在动笔的时候，竟然会诚惶诚恐，甚至是惴惴不安，我在害怕，害怕写不出写不尽那个被我当作宝贝来疼惜的内内，这个害我忧心牵挂的人，居然让我失去了对文字力量的认可，或者说，是失去了对自己的信心。
　　但我还是战战兢兢的动笔了，在写了一个月后，文档里杂七杂八的累计了几千字，大多数是随手写下的一两句话，完全不成文，有一次从头到尾通读下来的结果是差点按住Ctrl+A，然后选择DEL...看吧，我居然心虚到这个程度。
　　可是除了写字，我也再无所长，其实连写字都不是我的强项，可那个日子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三十岁，那个被我亲昵的称作宝贝的人在这一天就要三十岁了，不为他做点什么，就好象对自己都没有交代一般。

　　（……为什么每次写到他，我都会变成一个唠唠叨叨的碎嘴婆，难道这也是由于他的特别吗……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寻找答案了，还是象十几年前非常流行的一首歌里唱的那样——跟着感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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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总是要从初识说起的，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个时刻你那样自然的走进我心里，那是发生在什么样的场景中？

　　肯定不是意甲，马尔科的退役让我几乎心灰意冷，从95年起，意甲变成一个遥远的梦，我承认我很鸵鸟，因为害怕伤痛，所以不再触及。
　　那么应该是世界杯或者欧洲杯吧，这些年里我唯一关注的足球赛事，可具体是哪一年呢？
　　1998年……你和意大利都结束的太过仓促，而当时的我……好像把精力都投注自己的事情上；
　　2000年……意荷大战我还有印象，但是记忆中留下的只是被神勇奇托尔多扑出的N个点球，你坐在草地上的无言悲伤的镜头我完全没有印象；
　　2002年……我知道很多人爱你从那一天开始，火海般燥热的红色中，十几点蓝色尤其清冷忧郁，这时，镜头忽然对准一个人，雕塑般完美无暇的侧面，毫不动容的冷静沉默，你就那样安静的走进画面，乌黑的长发随着步伐在耳后轻微跳动，身上的蓝衣是大海最深处的颜色……短短几秒钟，优雅华美的悲伤，成就了一出颠倒众生的绝唱……
　　但是等一下，这个镜头我几年后恶补时才看到，或者说当时看到了也没有留意。对我而言，那一年的世界杯记忆是属于Paolo的，他用力扯下发带后仰天长叹的无奈是新世纪里最清晰的一道泪痕，除了悲伤当然还有愤怒，但是这个被所有内迷当作启蒙一般的侧影…居然在我的心里找不到位置；
　　2004年……也许这是我要寻找的最初吧，因为在能找到的网络日记里自己还有记载。意大利被淘汰的那场比赛后，曾经心痛的写下“再见内斯塔，再见卡萨诺，再见意大利……”，不过那一刻的泪水，都给了当时的卡萨诺，那个狂喜之后痛哭的孩子才是当年最深切的悲哀……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在自己的脑海里苦苦搜寻，竟然没有答案。你的到来似乎是发生在无知无觉中，就象一阵轻风吹过般的自然随意，但是之后的翻天覆地，却是我再也没有想到的。

　　初识已经无从寻觅，好在我还记得后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而这其中第一次在我心里掀起波澜的是你的转会。

　　我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的爱你，但是我不能因此就篡改我的心路轨迹。曾经我很庆幸自己错过了很多，你98年的受伤，02年的转会，我庆幸在那些你悲伤痛苦的日子里我没有在遥远的地方肝肠寸断，当然，这是庆幸，同样也是遗憾。
　　我熟知你的时候，你已经是米兰人，而对我这个十几年的“米饭”来说，你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应该属于米兰，因为你们内里的气质那样契合。直到后知后觉原来你曾经是拉索的队长，你来米兰并不是心甘情愿，而那笔双赢的买卖交易……被伤害的只有你，被埋葬的则是骄傲和忠诚……

　　在你的生日贺文里似乎不该写这件伤心事，其实从心里说，我宁愿它从未发生过。但是现实永远不是童话，从拉索到米兰也不是黄粱一梦的虚幻，它就横亘在那，在你和所有爱你的人心里。那已经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伤痛，那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疤痕。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一家俱乐部因为财政问题，不得不出卖旗下的球员回笼资金，这在现今的足球世界再平常不过了。于是曾经的汗马功劳折现成金灿灿的钞票，卖掉前锋，卖掉中场，卖掉后卫……但是不够，还是不够，于是曾经信誓旦旦的非卖品，那个曾被看作旗帜与灵魂的孩子被搬上了台面。世界第一中后卫的名头很值钱，26岁的年纪正当打，这一笔谈成后，那个摇摇欲坠的俱乐部就可以保全了。

　　很难想象当初明里暗里的交易到底有多激烈，或者说多丑陋，尤其是在GEA事件曝光之后，每每想到都让我不寒而栗。总之到了最后，两家老板击掌成交，3000万欧元，多大的一笔钱啊，我几辈子不吃不喝恐怕也存不出来吧。接下来的事情发展的象一部粗俗的肥皂剧，转会市场关门的最后一天，你被迫签下了卖身契，从此罗马的天空没有了鹰的翅膀，米兰的阴霾里则多了一缕沉重的忧郁。
　　契约？或者说合约吧，应该会好听一点，但是再华丽的粉饰仍无法遮掩那份丑恶。这不是杨白劳卖喜儿，无奈苦痛被迫悲伤的戏码永远不属于商人，那该怎么形容？难听一点……强奸！忠诚被金钱强奸，骄傲被权势践踏。很难听吗？真相恐怕要远远超过我的形容。一边要卖，一边要买，老板间的你情我愿，那么你可以说不吗？可以，但是代价是永远离开你挚爱的足球场，总之就是两条路，要么去米兰，要么改行去干别的，选择吧，主动权在你手里。
　　笑话，多么滑稽无聊的一场闹剧，却看的无数人潸然泪下……所以说现实永远比电影精彩好看，尤其是悲剧……

　　那么亲爱的内内，你难道可以选择离开吗？如果可以，98年世界杯重伤之后，你又何必拖着那条伤腿重新回来。七个月，你付出了怎样的努力我无从得知，我只知道医生给出的名词是“奇迹”。那么就留下来吧，不过是签一个字，不过是从奥林匹亚到圣西罗。那只笔很重吗？重的你几乎无力写好自己的名字，其实在哪里踢球不都是一样的吗？圣西罗那块球场又不比奥林匹亚的短五米……
　　但是那身蓝衣，你整整穿了18年，它已经成为你的皮肤，渗入了你的骨血，红黑间条衫是很多人的梦寐以求，而你，只想为蓝宝石添一抹光彩……但是你只能选择离开，离开你坚守了18年的家。其实离开何尝不是你的忠诚，所有拉索球迷的恳求漫骂诅咒你都一个人默默承担下来，即便奥林匹亚球场嘘声震天，你仍不为自己开脱，不做任何辩解，直到事情慢慢平淡下来你才肯稍微透露自己的一点点委屈：“还要感谢米兰，因为拉齐奥要的价钱，我一度找不到球队要我。”天啊你这傻孩子，到了这个时候还只是看似无所谓的说出这样的话。在所有为你难过为你心疼的人中，谁又能真正了解到要你脱下那身天蓝就是生生剥去一层皮肉，你的痛……没有人能真切的体会……

　　因为你我由衷的感谢米兰，因为我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治愈的伤口，那么一定是米兰，我爱了十几年的米兰，只有这个有着家庭般温暖的地方才会让你的伤口慢慢愈合。我不奢望你忘掉拉索，因为那曾经是你的所有，我只要你可以忘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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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严重跑题，说到这个总是激动的有点难以控制，还是赶快停住吧，我可不想把这篇生日文变成血泪控诉，而且我并不因此憎恨拉索，相反我是感激他的，因为没有他那18年的培养，也不会有现在的你。

　　回到之前的路上，虽然想不起心里最初的波动，但是我清晰的记得你带给我的最大震撼，那个好象也是众所周知并且被奉为经典的吧，就是04年欧洲杯意大利被淘汰回国时发生的机场事件。其实就连这个新闻，都是在它变成旧闻一年后才被我无意中看到，但是那一刻坐在电脑前的我清楚的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然后我知道自己完蛋了。
　　如果说那之前我喜欢你，有一些是因为你的漂亮，有一些是因为你的优雅，有一些是因为你的忠诚……但是这个片断让我彻底折服，我不停想象着你走出机场时高昂的头颅的样子：坚定的双眸，坚毅的唇角，还有无形中散发的坚强与坚持。这是一个勇于面对一切的你，不退缩、不闪躲，即便输掉了比赛输掉了理想，仍然选择勇敢的承担，哪怕只是孤军作战。于是我知道你这看来温和腼腆的孩子，骨子里却是宁折不弯的硬气，而这样倔强到执拗的你，开始让我牵挂让我疼惜让我揪心……

　　总是这样的吧，喜欢了一个人，就想要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就象有个喜欢Tony的JJ，为了了解他，在那个网络还不够发达的年代，足足在图书馆泡了两年，翻遍了她那个城市所有记载了Tony消息的报纸杂志，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哪怕是寥寥数行的无聊八卦。其实这样的事情我很少做，因为我总觉得喜欢与爱都是直觉，对上了脾气那么就万事OK，但是你让我改变，我开始象个傻子一样每天从睁开眼那一刻就挂在网上查找和你有关的新闻、采访、比赛、图片……直到某天忽然发现这种囫囵吞枣于我其实没什么作用，因为我的记忆特征是典型的狗熊掰棒子，捡了新的就丢了旧的。
　　当然这段填鸭式的恶补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而最大的作用就是让我彻底的死心塌地了。我从未想过自己活到这个年纪还会有个你以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方式轻而易举的击中我这颗老心，而且精准的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想来这就是天意吧，如果你仅仅是美丽的，那么我尚可将喜爱停留在花痴的层面，但是那耀眼的美丽一旦与你的其他放在一起，在我眼里，它就失去了那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这个“其他”总让我惊喜讶异，关于你的一些细枝末节也总是在不经意中击中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你的勇敢忠诚已不肖说，你的豪气傲骨也似乎天性使然，但仍然会有一些意料之外吧。比如你和加布八年不变的感情，在美女如云的意大利，要想躲开种种桃色诱惑，难度可想而知，而你这家伙的洁身自好简直让人怀疑，对此我也只能解读为那个外表并不出众的女子必是兰心蕙质。其实我是感谢这聪明女子的，这八年来你经历了太多，高低起伏中总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陪在身边其实是莫大的幸福。

　　当然，除了那些“其他”带给我的震撼，你又确实是那样美丽的啊，虽然我觉得这种众人皆知的事情不用拿出来一说再说，可是，如果不是你出众的外表，又怎么会被我发现，要知道我是个多么坚定的皮相主义者。对，我就是这样俗不可耐的凡人，这是真理，就象我爱你同样是真理^_^
　　没必要再挖空心思的想该怎样形容你的美丽了，我想所有那些能拿来用的曼妙词句都快被我们用绝用尽了，既然自己词穷，那么还是偷现成的来用好了——
　　“满脸清雅澄明/微尘不生/双肩的韵律流动/仅一背影/亦能倾国倾城……”
　　没错，就是这样——“仅一背影，亦能倾国倾城”——我那样爱你的背影，渊停岳峙，挺拔坚韧，仿佛天大的事情都要一个人生生扛下来的样子。哦不不，没这么简单，我还爱你飘扬飞舞的长发，爱你澄净深邃的黑瞳，爱你神气十足的眼睫，你的宽额、浓眉、丰唇，你修长的手臂，性感的小腿……嗯，我真爱你这个漂亮的宝贝！

　　……这种花痴的感觉总算有点贺文的气氛了……

　　有段日子睡前在读《世说新语》，没想到催眠的效果不佳，倒是被那些狂士奇人吸引，忽然就觉得你竟颇有几分魏晋之风，当然不是狂歌当哭的放浪形骸，而是名士风流的气韵飘逸，才情高绝，还有那种“心平气静”的淡泊隽永，如同一抹斜阳、一池春水，有一种慵懒的张力，这样的美，难以言传，只可意会。如果你是演员，是歌者，是作家，有这样的风骨都不值得拿来炫耀，偏偏你是运动员，是在绿茵场上稳健如山，灵动若风的人，竟也让我生出如此情怀，可见因爱而生的想象力有多么可怕的延展空间……
　　既然说到这里，那么就让思维继续没有限制的延展下去吧……
　　我们的文化把梅、兰、竹、菊喻为四君子，我一直觉得内内很有君子风范，非梅难以喻其傲，非兰难以喻其洁，非竹难以喻其韧，非菊难以喻其雅，我们的内内就是这样一个气质雅正、人品高洁的宝贝。

　　……哦，花痴让我如此快乐……

　　……………………………………

　　等一下等一下，我说的这个内内是我熟识的那个酷爱睡懒觉、接受采访时眼睛顽皮的闪躲镜头、吃起巧克力毫无节制、给人家当伴郎却迷糊的忘掉证书、坐在人群中会瞪大眼睛发呆、拉住小皮玩游戏不让人家睡觉、发起脾气来摔门骂人不时表现出小白幼齿状态的你吗？
　　当然是，你就是这样一个表面上有着成熟优雅的举止，内心却又如稚子般纯真的家伙，而你的善良真诚并未因为曾经的磨难就有丝毫改变，那孩子般单纯固执的勇敢倔强坚韧不屈才真让我爱到欲罢不能。

　　亲爱的Sandro，你是这世间永远无法复制的美丽……


　　好了，絮絮叨叨的竟然写了这么多字，虽然总觉得仍是言犹未尽，我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说点正经的吧：

　　亲爱的Sandro，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你快乐的度过这一天，当然还有今后的每一天，我没有过多的奢望，只要你是平安健康幸福的，那么我就开心了^_^
　　未来的日子不可预知，也许会很平坦，也许会很艰辛，但是无论喜悦还是伤痛时，请你抬头，天空高阔辽远，天空纯净透明，那里是可以任由你翱翔的地方，你的骨子里有着鹰的天性，注定是要用翅膀去丈量天空的深度和广度。上帝会厚爱每一个善良的孩子，你会拥有最完美的一切……不，还是不要说完美吧，那个太重太重了，你不会要的，我只希望你拥有最简单平静的幸福就好了。

　　……生日快乐，我亲爱的Sand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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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仿佛梦中，我问天上那个慈眉善目的大胡子老头：“我可以不爱他吗？”
　　“为什么问我？”
　　“因为人家都说你是万能的，说你是一切的主宰。”
　　“也许我可以控制日升月沉，主宰世间万物，但是唯一不能左右的就是爱。”
　　“那么……我可以不爱他吗？”
　　“答案就在你心里，为什么还要问我，顺着你的心去做吧。”
　　从梦中醒来，我把手放在心的位置，答案在这里？是的，我知道答案，从开始就知道，也许我只是希望这样的爱，能够更神圣一点，因为那个人是你……
　　既然连上帝都给了我这样肯定的答案，那么，让我爱你吧，亲爱的Sand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