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級 檔 案】FILE. 005 漫长的孤寂之旅（上） [此篇以MB为主]

作者：Clionil 标签：美女 内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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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 005

　　　　　　　　　　　　　　　　　　引子



　　我每晚都会做梦，梦见一百三十年前从我眼前消失的家人们。



　　把我视作父亲的活泼可爱的阿尔伯特，视我为兄长的美丽温柔的克里斯蒂娜和她一表人才但温和谦逊的丈夫拉斐尔，总喜欢听我讲故事的小艾莉莎，还有给了我保罗这个名字，并让我继承马尔蒂尼这个姓氏的丹尼尔……

　　曾经幸福美满的大家庭，在如梦魇一般的黑夜里消失了。

　　再度醒来时，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无边无际的孤独中的徘徊。

　　和他们在一起的幸福，还有失去他们的那片空白，不断重复，像宇宙般无边无垠；不断蔓延，像噩梦般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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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孤寂之旅（上）

　　　　　　　　　　　　　　　　　　　　　　　　　　　　　　　　　　　　　　　

　　　　　　　　　　　　　　　　　　　　　　　　　　　　　　　　　　　　　　　

2315年8月5日



　　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之所以会看见他，是因为他是人群中最美的一个。

　　而且，他也很久没遇见同伴了。

　　“来，咖啡，喝下去会觉得舒服点。”比利·科斯塔库塔端着两杯咖啡，从售卖亭那边走过来。

　　“谢了。”他笑笑，接过。是喝惯的不加糖不加奶的黑咖啡。这个人始终都记得。

　　“你晕车的毛病改不了了么？”科斯塔库塔抿了一口，嘻笑道。

　　“我还是习惯上个世纪贴着地面跑的车……”他耸耸肩应道。“除非去做再生，把这个习惯的程序改写吧。”

　　就此打住。

　　两人安安静静地靠在长椅上观看火山口的风景。

　　这处景致虽好，就是冷气供应的太足了点。不过因为按照老规矩，每周他的休假日都要由这个老友安排，所以这个礼拜日EBD米兰总局局长才会和这个他最头疼的部下之一来了这里观看风景。

　　他紧了紧衣领，突然听科斯塔库塔吹了声口哨。“那可真是个美人！”老友望着围栏边的人群说道。

　　“那个穿风衣扎着小辫子的？”他熟悉好友的品味。“是新型的机器人。是很美，不过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吧。”马尔蒂尼微笑着望着那个依靠在围栏边的纤细的身影。

　　“机器人？怎么会独自跑来这里观赏火山口。”科斯塔库塔诧异道，随即又像注意到什么，“……啊，抱歉。”他改口道。

　　马尔蒂尼笑了笑。

　　“我无所谓。”

　　　　　　　　　　　　　　　　　　　　　　　　　　　　　　　　　　　　　　　

　　他是个机器人。

　　最初是慈祥的祖父为他十岁的孙儿订造的，以马尔蒂尼家某位生活于二十一世纪初的祖辈为蓝本制造。从出生，他便守护着那个叫丹尼尔•马尔蒂尼二世的孩子。从作为兄长到作为伙伴，他始终是他的家人，看着他从一个聪明的孩子成长为世界瞩目的科学家，看着他恋爱、结婚、生子。在有生的一百七十年间没有加装任何零件，通过时间考验的精密、优秀的机器人。而且在酷似人类这点上，他比站在那边的那个新型机器人还要强一些。

　　“……咦？”那个机器人好像有些古怪，马尔蒂尼觉得。

　　“怎么？”科斯塔库塔察觉到他的动静，职业性地警觉起来。

　　马尔蒂尼注视着那个机器人：“刚刚那个机器人…你看，他在干嘛！”

　　——那个穿风衣的机器人现在正弯腰望着栏杆下的火山口！

　　马尔蒂尼猛地起身冲了过去。

　　“保罗？”科斯塔库塔跟着他跑了过去。

　　“等等！”

　　那个机器人已经一只脚蹬上了围栏，听到他的呼喊，向他跑来的方向回过头——“傻瓜！快下来！”马尔蒂尼伸出手想去拉住他。

　　这一瞬间，他看到了他的眼睛。马尔蒂尼愣住了——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一双美丽，湛蓝如天又深邃如海的眼睛。有着锐利明亮的眼神，却同时漠然又忧郁的眼睛。而那双眼睛在望见他的一瞬间，惊讶得睁大了，有种莫名的眼神，将前一刻的漠然和忧郁冲淡——他向马尔蒂尼伸出了手。

　　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刻，那纤细的身体失去平衡，自由落体般地向围栏下的岩火山口坠去。

　　“啊啊——！”　“有人掉下去了！”　“快呀！”　“是自杀！”　“跳入岩浆里了！”　“谁快去救他呀！”　“傻瓜！怎么救！一定死定了！看吧，熔掉了。”　“怎么这样！”　“什么味道？”……

　　周围的惨叫声惊呼声融成一片。马尔蒂尼惊呆地站在围栏边。

　　虽然从开始和外星人打交道的一百多年来亲眼见过不少恶心又惨烈的景象，但有人在他眼前活生生被岩浆吞没还是头一次……

　　“保罗！”科斯塔库塔跑过来，站在他身旁。他贴着栏杆向下望。“他不是机器人吗？会死吗？”

　　“不知道……”马尔蒂尼捂住了口鼻。好难闻的味道，和坤迪克星的珀清草的气味有一拼。[是自杀吗？不过应该……死不了才对。]

　　“怎么了，保罗？”科斯塔库塔见身边人面色不好，伸手扶住他。

　　“好~好恶心…我要吐了……”本来还没从晕车里缓过劲的说……马尔蒂尼面色铁青道。

　　[比普通机器人还像人类……这点有时也很麻烦。]

　　最后，在马尔蒂尼的指挥下，观赏区的工作人员把能捞到的未熔化的部分捞了上来。只剩下IC核，其它都熔掉了……然后和科斯塔库塔一起，将“他”送往最近的甘乃迪中心。

　　“送他来的是你们吗？”

　　穿白大褂的女士倒是更有医生的感觉。

　　“啊……是的，是里面那个家伙。”站在洗手间门口，科斯塔库塔有点尴尬的微笑道。马尔蒂尼还在洗手间里吐个昏天黑地。

　　“呵呵，谢谢你们的帮忙，多亏你们，他又完美的再生了。”女科学家微笑着致谢。

　　“真的？”好不容易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马尔蒂尼刚好听到这一句。

　　而当他们被领到维修室时，两人都呆住了。注满淡蓝色液体的容器里，那个当时确实在马尔蒂尼面前溶掉的人，完好无缺地沉睡着。

　　“好美……”科斯塔库塔由衷赞叹道。

　　确实，细卷浓密的黑发，精致如精灵般地面容，纤细的身体，乳白色的皮肤……还有那印象深刻的海蓝色的眼睛。马尔蒂尼承认自己一百七十年从没见到过这么美的人。

　　　　　　　　　　　　　　　　　　　　　　　　　　　　　　　　　　　　　　　

　　　　　　　　　　　　　　　　　　　　　　　　　　　　　　　　　　　　　　　

　　虽然不情愿，但是回程还是只能坐科斯塔库塔的飞车。

　　“如果再迟一个小时，连IC核也溶掉的话，就无法再生了。听说是这样。”科斯塔库塔觉得还是说说话分散一下马尔蒂尼的注意力比较好。他今天之内可不想再看一次他难受呕吐的样子。

　　“这么说我们不救他的话，他就会死啰？”马尔蒂尼摁着额头道。

　　“死？可以这么说吧。”科斯塔库塔随着车内播放的摇滚乐的节拍，指尖轻轻敲打着方向盘。“不过明天起那个火山口就会设栅栏，他也无从自杀了。”

　　“我应该尊重他的‘人格’，成全他的吧？”马尔蒂尼神情莫测地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光影。

　　“想自杀的话自然要成全他，管它什么机器人保护法案。不过，”科斯塔库塔腾出一只手，亲昵地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说他当时看到你，向你伸出手了么？说明他还有求生欲啊。”

　　“是吗……”马尔蒂尼笑了。

　　科斯塔库塔收回手，怪怪地笑了一下。“又或许他认识你。”

　　“我？不可能。”很干脆地否定道。

　　“活了一百七十年，也许很久以前见过面哪？”继续玩笑道。“记不得！你老啰！”

　　“我的记忆很正确，不像你。”马尔蒂尼笑道。“他的脸我只要见过绝对想得起来……”说着他陷入沉思：海蓝色的眼睛，细卷浓密的黑发，精致如精灵般地面容，纤细的身体，乳白色的皮肤，线条柔细……那双眼睛，美丽，湛蓝如天又深邃如海的眼睛，有着锐利明亮的眼神，却同时漠然又忧郁的眼睛。似曾相识的感觉？不。只要见过，他绝对想得起来。

　　“那么美的人……”他犹自感叹道。

　　科斯塔库塔闻言，极度惊讶的望着他。

　　“怎么了？”马尔蒂尼见他一脸见鬼了似的表情。

　　“没有没有……不过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你不会爱上那个男孩子了吧？”科斯塔库塔现在是一脸苦闷状。“我可是追了你二十多年了，你要作同性恋机器人也要先考虑我啊~”

　　“是、是、是……我不会移情别恋的。”马尔蒂尼一边在心里感叹这个人多变的表情一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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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以后

　 地球联邦防卫局·米兰总局办公大楼　PM 7: 30



　　“啊！抱歉！”他走出传送梯口时，正好与一个金发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传送梯没停好就冲过来很危险的。”他微笑着，不失威严地说道。

　　他看了一眼青年胸前挂着的证件，[弗兰西斯科·托蒂？原来这就是桑德罗的……]他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笑了下。

　　“今天B组不是你值班，现在是下班时间了吧，怎么这么着急上去？”说着帮托蒂捡起掉落在地的文件。

　　“呃~”托蒂望了眼面前的人，顿时将这人与记忆中的某个人完美重叠了起来。“保罗·马尔蒂尼……局长？”

　　看到对方镇静而有涵养的微笑，托蒂明白自己猜对了。

　　“啊！我是帮比利组长把上个月公费支出的报告交到西格诺里助理局长的办公室去……顺便等人……”说完最后一句，表情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然后脸就红了。

　　 [还真老实。]马尔蒂尼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孩子。[怪不得桑德罗那孩子放着那么多倒贴的千金小姐不要，一定执着于让他的睡美人“醒来”呢。]

　　“你去吧，别再这么莽撞。”马尔蒂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嘱咐道。“受伤了可就不好了，桑德罗会着急坏的。”

　　开心地看到那孩子比刚才更红的脸，局长微笑着向他道别后，走过大厅步出办公大楼。

　　[那头金发……]——那头金发令他想起了丹尼尔。[丹尼尔的头发没白之前就是那样的呢……]马尔蒂尼望着夜空回想着。

　　他看着他的主人长大老去，原以为可以陪丹尼尔到他寿终正寝的的那一天，没想到却在那个夜晚，被陌生人终结了一切……那个杀手，毫不留情的杀死了马尔蒂尼家的每一个人，唯独只是重创了他使他昏迷。为什么？而且，为什么他作为机器人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却记不得那个杀手的模样了呢？他记得那些粘稠的血液从他最爱的人们的身体中流出，记得那一晚空气的冰冷夜晚的黑暗，却忘记了最重要的！

　　那件惨案发生在刚刚为地球人作出重要贡献的人身上，为什么却没有人找出凶手！？虽然后来才明白，丹尼尔的研究解决了地球能源危机，从而使地球联邦政府中极右组织的向外星殖民侵略的计划被迫搁置。于是找来灭门之祸。

　　知道复仇无望的他，因为有姓氏*【一般机器人只有名字，被主人在政府部门进行公证[私有人格化]后，就可以不再被人注册为所有物围绕主人生活，可以自己独立生活工作。这样的标志就是，拥有姓氏。】，他不用也不愿再去找第二个主人。

　　他按自己所愿的生活。进入了政府部门，进行有关防范外星人犯罪的工作。其后，经过自己几十年的努力，加上在无意间相识的地球第一大星际友邦多古拉星的王子的帮助，他建立地球联邦防卫局(Earth Federal Bureau of Defence)的提案终于被落实。他自己也在其后成为了米兰总局的局长。

　　也许，即使经历了那样残酷的事。他始终还是不能放弃对人类的爱，始终没有像那个机器人一样去求死。一百三十年里，他始终是孤独的，不对任何人敞开心扉，埋头工作，无心娱乐和生活……直到遇上比利。

　　他在二十八年前邂逅了比利·科斯塔库塔。

　　比利，无论是年轻的17岁的少年，还是现在，始终开朗地笑着。那个人从和他相识开始，像太阳一般毫不吝惜地倾注他那始终如一的感情。对他来说，比利是伙伴，是好友，是兄弟，是家人……比利的到来，打开了他紧闭的心门，将各种各样新鲜古怪的思想和温暖的笑话塞进他的脑子里。所以他才能重新学会爱，就像现在对他手下的那群孩子们：桑德罗他们就像他的孩子，让他头疼的同时也带来许多欢乐。

　　这都是因为比利。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仰望着高处布满星光的夜空，马尔蒂尼长长地舒了口气。

　　幸好，他遇见了比利。他想。

　　[那个机器人，就是因为没有比利这样的人在身边才会自杀。]马尔蒂尼望着身旁商店的橱窗，玻璃上反映着他自己的影子和来往的人影。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

　　[真可怜，那么美的人。]他在心里同情着那个同类。“……咦？”终于发现有些许不对——玻璃上他以为是幻想呈现的那张脸确实就在玻璃的另一面！而且那张脸的主人还直盯盯地望着自己！——马尔蒂尼大惊。

　　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和飞散的大小碎片，那人扑倒在马尔蒂尼身上。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此刻眼神涣散地望着他——似乎很难聚起焦点。连声音也是含含糊糊的，薄薄的嘴唇虚弱无力地开合：“是……你……”他望着他的迷茫的眼中，沉淀着浓浓的忧郁。“那时……不该…………”

　　话音未落，他已经整个人瘫倒在马尔蒂尼怀里。

　　他昏迷了。

　　马尔蒂尼这才注意到，这具纤细的身体上多了十几个洞，看衣料上的焦黑痕迹应该是枪伤。[要再救一次他吗……？]他看着自己怀里昏迷不醒的人，苦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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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洗完澡，托蒂便全速冲进客厅——晚了，那只外星混血熊已经霸占了立体投影电视，看着几百年都没进步的不知所谓的肥皂剧。

　　“看这种东西干嘛……”今晚有罗马队的比赛啊！托蒂在内心呐喊着。

　　“这部剧的主角是多古拉星的萨达啊！我是她的迷~”维耶里色迷迷地盯着立体投影里的那个异星美女道。

　　“电视剧什么时候都能看啦！我要看球赛啊！”托蒂趴在沙发背上去抢遥控器。两人于是在沙发上展开了一场电视收看权争夺战。

　　“你们……”从书房被吵出来的内斯塔三世很无语地看着这一幕。“不能安静点吗！！我明天还要去接待多古拉星王子一行啊！！”就在这时候托蒂触动了一个按钮，电视调换了其它频道，于是引来那只混血熊不满地吼声。

　　‘根据联邦警方公布的消息，可以确定暗杀联邦政府左派成员萨基议员的凶手与之前暗杀艾贝议员、克里斯滕森主席的凶手是同一人。凶手是一个人单独行动，目前仍在逃：在科莫湖别墅行刺后他身中十多枪，所以应仍流窜在米兰市街头。因此米兰市警方要求市民们注意安全……’新闻频道的播报员依然是那么表情呆滞。

　　“……十多枪？好夸张……”托蒂咂舌道。一不留神遥控器被维耶里抢了回去。

　　“现在的枪连皮肤最坚固的卡拉巴亚星人都能射穿，”维耶里迅速跳转回肥皂剧频道。“凶手多半是机器人杀手吧。”

　　“机器人杀手？”

　　“只要对机器人加以改造，在其脑中输入命令，就能使之变为完美的杀人机器。”内斯塔解释道。“……不过因为机器人也有自己的‘人格’，所以多半会因无法控制自己的杀戮行径而疯掉。”

　　“好惨忍……”托蒂说。“那些改造他们的人类太残忍了。”

　　内斯塔和维耶里闻言相视笑了笑。“可爱的家伙~”维耶里狠狠揉了揉那颗金色的脑袋。

　　“总之，”内斯塔微笑着从那熊抱里挖回他的宝贝，轻轻搂在怀里道。“不知道那个杀手现在在米兰城哪个角落，你最近出门要多加小心。”

　　托蒂被这突然的温柔弄得迷迷糊糊，“唔……”他点头。内斯塔的嘴唇轻轻覆上他的眼睛，鼻梁，然后是嘴唇……“等！等等！！”突然清醒过来喊了急刹车。

　　“怎么？”内斯塔有点不满地皱着眉停下了。

　　托蒂望向窝在沙发里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某只熊。

　　内斯塔极度无奈地叹了口气，并在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让这支千瓦大灯泡搬出他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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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器人是不会做梦的。当然，他这个一百七十年没更新的不算——本来就是以“像人类”为诉求制造的。所以他知道，面前这个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正享受着无梦烦扰的睡眠。机器人有自我修复能力，这种程度的创伤过一晚应该就可以醒来了。其实只要送他去甘乃迪中心再生一下就行了。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聪明如他，很自然就把那个警局那边追捕的身中十多枪逃逸的杀手和面前这个人联系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并不想把他送到警察们手里。他望了眼那纯真如孩童的睡脸，还有那纤瘦单薄的双肩。

　　马尔蒂尼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陌生的人和自己有某种联系。可他又不明白那是什么。

　　从他身上脱下的脏衣服还丢在一边，上面沾染了人类的血。马尔蒂尼没有开灯，他习惯的愿意在这样的黑暗中沉思——夜晚本就应该如此模样。月光从窗口倾泄进来。在月光下，那原本艳红的血呈现出黑色。

　　浓郁纯粹的黑色。

　　似曾相识。

　　“你不记得我了吗？”

　　有些慵懒但是清朗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沉默。

　　这是醒来的人说的第一句话。海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沉淀成墨蓝，那双有着锐利明亮的眼神，却同时漠然又忧郁的眼睛，深深凝望着他。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