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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本校注拾零——邓遂夫(第七回)

作者yupeng信箱 标签邓遂夫 庚辰本 庚辰本校注拾零 红楼梦 阅读次数:169
(一六)
这是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枝。昨儿我想起来,白放着可惜了——旧(原误儿)的﹡,何不给他们姊妹们戴去?(第七回)
“白放着可惜了——旧(原误儿)的”,己卯、梦稿本同误“儿”字。其余各本作“白放着可惜——旧了”。梦、己、庚三本将“旧”误作“儿”,当源于丙子定本,是稿本抄录者将俗体简写之“旧”字擅添两笔作“儿”字所致。但后缀“的”字,而非各本校改之“了”字,则应视为作者稿本原貌。新校本径依庚辰本所误“儿”字,作“白放着可惜了儿的”,有欠斟酌。

(一七)
周瑞家的道:“是余(原误蔡)﹡信管着。”(第七回)
“余(原误蔡)信”,己卯本同误“蔡”。梦稿本作“茶信”,蒙府本作“余姓”,据其余各本改。甲戌本在“余信”二字处有朱旁批云:“点明‘愚性’二字。”可知“余信”方为作者原文,“蔡信”当属原稿本抄录者誊录丙子定本之误或妄改(梦稿之“茶”字乃“蔡”字之草书形讹)。而原定此字之误,与脂砚批语之释义明显抵牾,亦可作为稿本抄录者并非脂砚之佐证。

(一八)
周瑞家的进来笑道:“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戴(原误带)来了。﹡”(第七回)
按本书体例,凡底本上“戴”、“带”混用之类的过录者习惯性错字,为避校订之烦琐,均名之曰“习惯字”,而大致按俗体、异体或通假字之例径改为相应的规范简化字,不另作校改标识。然此处破例标出,乃鉴于过去的校订者对此多有误读。例如同样是以庚辰本为底本校订的权威新校本,便径依底本之习惯错字,将这句话排作:“林姑娘,姨太太着我送花儿与姑娘带来了。”“带来”二字何解?难道周瑞家的不是作为仆妇差遣送花,而是像如今之隔壁邻里顺路捎带么?且在同一句话里,前有“送”字,后又称“带”,岂不矛盾抵牾,不通之至!

(一九)
可恨我为什么生在这侯门公府之家?若也生在寒门薄莒﹡之家,早得与他交结,也不枉生了一世。(第七回)
“寒门薄莒”,除己卯本作“寒儒薄莒”外,各本皆作“寒儒薄宦”而绝无“莒”字。故通行之本尽采“宦”字。然雪芹用字,常有与众不同处,此“莒”字引人注目地出现在作者最后两次定本的过录本上,不无作者有意订正之可能。若此,各本之“宦”字,反倒可能是当初誊录稿本之人及后来的转抄者按常规所作擅改了。莒,按汉代许慎《说文解字》所释:“齐(人)谓芋为莒,从艸,吕声,居许切。”而芋之实,本属地下球茎,古人不辨,谓之根。故清人王念孙《广雅疏证》卷十云:“芋之大根,曰蕖,蕖者,巨也;或谓之芋魁,或谓之莒。”可见,莒,实乃古人心目中一种巨大而坚实的根,自可引申借喻为家业根基雄厚者。所谓“薄莒”,岂非家底微薄之谓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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