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我要唱欢乐的歌

作者：赵造 标签：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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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语的盛宴
赵造

托尔斯泰漏网啦
那是伟大的第一届
里尔克也漏网啦
那是谁永远的遗憾
虽然诺贝尔奖
一直以来
就不以公正著称
纵使高行健
算不上
汉语作家中的
顶尖高手
咱们也应
为自己的母语欢呼
咱们也该
向高行健先生致敬
得奖的都是绝对够格的
荣誉光照左邻右舍
老泰戈尔都曾
被奉若神明
相形之下
不少人有点小家子气
新世纪方块字高歌猛进
华语的盛宴才开场
诸君当自强不息
2004.3.19夜瓜枣轩


梦见大表哥
赵造

我梦见大表哥年啦
搞建筑落下的腿伤全好了
一点没留下后遗症
他又去收破烂儿了
真是个闲不着的人
给孩子们过下喧天的叫火
今夜春雨里夹着冰雹
窗外的桃花给毁了吧
窗外的春天给毁容了吧
我表哥来到我梦中
他收了两驮篓的旧书
我就兴奋得惊醒了
我有优先挑选的权
我也会适当地给年哥钱
要是真有那些旧书的话
我就这么点儿出息啦
十多年前在济南就被
侯典明叫作破烂儿王
就如我的同事吴玉让
作梦还梦见偷单位的劈材
并给坏种张主任干了起来
2004.3.19瓜枣轩


身着春装上人日
赵造

2004年3月18日
星期四　第十版
中心偏右偏上部位
两名女子上了人日
尽享春的气息
那是16日的事情
她们身着春装
走在上海衡山路上
当时的上海
最高气温达26摄氏度
爱美的姑娘
纷纷穿起春装
享受春的气息
她俩的美腿和笑颜
被一个叫张明的瞅准
给抓拍下来
两日后二位
很荣幸地上了人日
2004.3.20姚山


春日新咏
赵造

我有不少得意之作
仍留在州城老家
放在汲月庵的酒盒子里
是老鼠误读了它们
还是蛀虫误读了它们
或者干脆是毛贼
春天来啦，草木
都发新芽开新花
我何必要向后看
把那些老掉的牙牵挂
努力奋进吧
拿出新作奉献大家
2004.3.22姚山


想事儿
赵造

一吃完晚饭
我就在那里使劲想
大学时与我老婆同宿舍
考上研去了北京的
那个漂亮女生的
男朋友的名字
叫李什么来这
挺蹊跷挺有特色的个名字
感觉就要脱口而出
还真就是叫不出来
费点儿周折哄睡儿子
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稳
老婆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就跟她实话实说了
我们两口子一块儿使劲想
还是没能想起来
这才毕业几年呵
就把个老小伙子忘得一干二净
那年八我们俩你来我往
只是打了几个照面儿
真正的相互之间的交往倒是了了
有年春天约好了去爬泰山
由于我的临时失约
也没能作更深入的交流
忘掉他倒在情理之中
人真正在意的是他自己
难怪文人之间会相轻
我敢说那满树的桃花
也谁也认识不到对方的美
它们满心里只有它自己
它们满心里都是对自己的
溢美之辞就是闻不见
自己身旁别的桃花的香
2004.3.25瓜枣轩


汲月梦乡*与瘟君对坐
赵造

我闻见了一股腐烂的气息――
在你生命的某一刻
有一段时间，你一定
曾与死神面对面坐过
它与你对话，试图
用怠惰换取你的一生
它与你谈判
劝你干脆缴械投降

铁青色的唇，死神的吻
千万不要接受那冰冷的慰藉

与死亡赛跑人人奋力苦苦挣扎
死神它张牙舞爪在背后追索你
我闻到了一股腐败的气息――
散布瘟疫，若无其事地捕风捉影
绝望沮丧又不时地嘿嘿发笑
死神它总躲在阴暗的一隅
只是个虚空，没有生命实体

莫甘于匍匐在潮湿的地上
在光中，只有死尸才没有影子

那一次你曾与死神交谈
远远超过三分钟
但绝对不算耽搁你的时间
下次遇上它堵住耳朵扭扭脸
死神离我们远了远了
哈哈，它逃了
1998.11.2汲月庵


古莲心语*从此我要唱欢乐的歌
赵造

我胸闷透不过气
手脚动弹不得
我的心还活着
我的头脑很清楚

是声音救了我
我嗯嗯，我哭泣
我含混不清叫妈妈
我听见呼呼噜噜逃走
扑扑踏踏落地
我睁圆眼睛
舒一口大气
庆幸重又获得自由，心悸不止

我以为是我的狗来了
伏在床边，前蹄搭上被子
给我开玩笑――其实不是

远处有狗叫
我的公鸡在打鸣
大钟在敲响
我摸火柴点上石蜡
看看手表，凌晨四点

是神秘诡诈的老鼠？
是陈年古代的破烂？
一部古书、一只破鞋、一块烂布
人类雄居地球二三百万年
还常有歪风邪气作怪

朋友多重要、爱人多重要
孤独是人类最大的仇敌
要珍重那份真情
要体贴无依的母亲
要好好地喂养我的狗我的鸡
这些忠实的生灵

我眷恋阳光下的生活
从此我要唱欢乐的歌
1992.2.10赵氏朝山临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