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手机版 | 三国演义 | 三国志 | 史将 | 背景 | 藏书阁
首页 -> 精彩文章 -> 情人节,说再见(下)

情人节,说再见(下)

作者尜尜羽纯 标签爱情故事 阅读次数:8
2004/1/22
除夕夜里玩得很厉害,将近4点才回家。
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扔上了床,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清早做了个梦,满头大汗地醒来。
透过厚实的窗帘,我想象外面天空的颜色,是晦暗还是晴朗。
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伸手拿过来后按下接听键,就听见阿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笨说:“新年快乐。”
我掖了掖被角,闭着眼微笑:“新年快乐。”
彼时我想,我们都会在新年的第一天有个很好很好的心情。
我说:“我还在睡觉呢。”
阿笨说:“我也是,刚回到家。”怪不得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以前那么有精神,原来玩得比我还疯。
阿笨接着说:“本来昨天就想给你打电话的,可是头疼……”
“没关系,本来就该年初一拜年的么。”我打断他问:“你喝了很多酒吗?”
“不是。”
“那怎么会头疼?”我感到困惑。
“昨天和朋友包了个房间一起玩,他们硬要给我吃那东西。”
“什么?”我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掉了:“吃什么??”
“你不知道的。”
“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
……
“什么?”
“摇头丸。”我闷闷地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我很肯定,因为阿笨跟我说过他有朋友卖这些,而且卖疯了,卖得连过年都不记得要回家。
我记得那时候还跟他开玩笑,我说那你怎么不跟着去啊?钱来得多快。
阿笨当时只是摇了摇头。
我问那你有没有吃过的?
阿笨眼一瞪说,这东西怎么可以吃?
可是现在,我知道,阿笨昨天晚上吃了那鬼东西了。
我问:“为什么?”我突然很不开心,我觉得刚才的好心情全都没了。
阿笨说:“他们硬要我吃的……”
“你不愿意谁逼得了你?” 我生气地很大声地骂了过去:“你神经病啊,没事吃那干吗,好玩吗?这么大个人,发什么疯都不知道!”
“因为你啊。”我听见阿笨轻轻说的这句话。
这下子我更火大了,我说:“什么?因为我?什么因为我?是我叫你去吃摇头丸的吗?你还敢赖我头上?”
“我喜欢你。”
“……那又怎样?”我缓了缓语气:“那又怎样?”
“我不开心。”
“不开心就吃那吗?那我还不早吃死了!”我嘀咕了一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现在头还很痛呢……”
“那你好好休息吧。下回别再这样了,听到没有?”
“以后不了,难受死了。”
阿笨问:“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我吞了一口唾沫说:“是!”
阿笨:“真的?”
我又吞了一口唾沫说:“是!”
阿笨:“你发誓。”
我惊讶:“为什么?”
阿笨说:我不信,你发誓。“
我说:“没有必要。”
沉默。
然后他说:“那好,以后你别接我电话了。”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你不再打我电话了?”
阿笨说:“我怕自己忍不住。”
我第三次吞下一口唾沫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隔了好久好久,阿笨在那边说:“我永远爱你。”
我说你别这样啊,我说我要挂电话了,我说你快去睡觉吧,我说就这样了,我说拜拜。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好半天都回不过神。
我大喊了一声“神经病!”就把被子拉过了头顶继续睡觉。
这就是阿笨给我的新年礼物,一个极度郁闷的大年初一。
那一整天,我都认为,阿笨真是可恶透顶了!
冬天的太阳晃眼却没有一丝温度,我行走在枯枝叠影上,将冰冷的手插进口袋,寻求保护。
街对面的人影恍恍惚惚,原来,是泪水让双眼模糊。
2004/1/26
阿笨打电话来,我给按了。
再打,我再按了。
再打,我由着它响。
再打,一直打,不停地打……
我接了。
阿笨说:“你干吗接我电话呀?”声音听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我说:“你不停地打我烦啊。”
阿笨说:“让你不要接的么。”有些嘻嘻哈哈。
我也开始笑:“那我挂了?”
“哎,不要,既然都接了,就再聊会吧。”
我应一声:“哦。”
阿笨说:“其实那东西也没怎样。”
我听了骂:“神经病,还提这个?上瘾了看你怎么办。”
他嘿嘿笑:“不会。”
我怒斥:“你又知道了?”
他还是笑:“我初七来杭州。”
我说:“哦。”
他说:“到时候找你玩儿啊。”
我说:“不要,我以后不接你电话了。”
他问:“真的?”
我说:“恩。”
他说:“你发誓。”
我说:“我发誓。”
阿笨开始在那边哈哈大笑,我问:“你笑什么呢?”
他说:“不跟你说了,话费受不了,到杭州再收拾你。”
我大呼小叫:“你找不着我。”
阿笨说:“好了好了,真要挂了。”
我说:“哦,那拜拜。”就搁了电话。
我也嘿嘿笑,心想,没事了。
在我心底的最深处,仍存有一片温柔的海岸,我在那儿埋下了一粒种子,细心地呵护着它,等候它在某天抽枝开花。
花儿的名字叫爱情,灌溉的心情叫希望。
只是,我想要一起等待花开的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2004/1/29
手机响了几声,就没电了。
我插上充电器后一看记录,是阿笨的号码。
他到杭州了吧,今天都初八了。
把手机调到无声状态,下楼吃饭。
下午去拔充电器的时候,屏幕显示三个未接来电一条短信。
收了短信,阿笨说:“你干吗?”
我发誓不接他电话,可没发过誓不给他回短信。
于是回复:“我怕呀,怕天打雷劈。”
阿笨来电,我按了继续发短信:“我发过誓不接你电话了的。”
阿笨回复:“你干吗啊?”
我说:“怕你收拾我。”
阿笨来电,我接通了嘿嘿笑。
他说:“你神经病啊,怎么不接电话?”
我说:“你让我发誓的么,接了会遭报应的。”
他问:“那现在又接了?”
我说:“是啊,所以我完蛋了。”然后很凄惨地喊了一声。
阿笨又骂了声:“神经病。”
我心想现在怎么着,换他老训我了?还真没天理了。
阿笨在公车上,声音吵得很,他很大声地说:“现在上班都没事做啊,闲得很。”接着又问:“你在上班吗?晚上有没空啊?”
我回答得很干脆:“没有。”
阿笨:“你有事啊?”
我说:“是啊,上网。”
他骂:“放屁,你不想见我是吧?”
我说:“没啊。”
阿笨:“还狡辩呢,就是躲着我。”
我坚持:“没有!”
他说:“出来吧,我一个人没事干。”
我说:“一个人还不好,睡觉啊,我要有时间能睡他个三天三夜!”
阿笨:“睡什么觉啊,又睡不着。”
阿笨接着问:“你真不出来?”
我说:“是啊。”
他说:“那算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超市逛的时候收到阿笨的短信:“到家了没有?在干吗呢?”
我回说:“没呢,在超市,就快回家了。”
他再问一次:“真的不要我过去找你?”
我说:“是啊,我有事!”
手机安静了。
我很乖,别教我学坏;
我很怪,别等我来爱。
2004/2/1
我和阿笨约好在武林广场的喷水池边等。
我沿着喷水池走了一圈又一圈,看见阿笨远远走过来我都没有停下。
阿笨问:“你在干什么?”
我说:“等你。”
阿笨笑:“我来了。”
我止住脚步,看着他问:“我们去哪?”
他说:“去西湖边走走吧。”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在阿笨的脑子里,根本想不出第二个地方玩,似乎杭州就一个西湖那么大。不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和他,两个人,应该去哪里才最恰当。
走了一个下午,绕了大半圈西湖,说的话很少,看的风景更少,阿笨看着前方的路,我盯着自己的脚。
天边隐去最后一缕阳光的时候,我对阿笨说:“我饿了。”
“那去吃点什么吧。”
“麦当劳!”我冷得不行,实在想念那里暖暖的空调。
阿笨犹豫一下,点点头。
当我一口气消灭了一份套餐渐渐放慢了速度开始抹嘴巴的时候,才发现阿笨什么东西都没动。
我问:“你不饿?”
他笑:“我怕你不够,留着给你。”
我也笑:“有病,当我大胃王。”
他喝一口可乐:“看你刚才那样,还真像。”
我听了作势打他,手还没落下,便被他一把握住。
阿笨说:“我还是喜欢你。”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到了厚黑学的最高境界,怎样都不会脸红心跳了。
可就在我的手被阿笨紧紧握住抽不回来的当儿,我觉得自己的脸“噌”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可是我仍然直视着他,连眼都不眨。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阿笨:“是谁啊?”
我说:“说了你也不知道啊。”
阿笨:“那我当他不存在。”
我接着说:“我有病。”
阿笨笑:“骗人,你有什么病啊?”
我说:“神经病。”
阿笨笑得更厉害了:“你真有神经病。”
我说:“好吧,我没有神经病,但我真有病。”
我是很严肃地说出这句话的。
阿笨吓了一跳:“什么病?”
我说:“还不知道,但我真有病,估计还不轻。”
阿笨有些生气:“你也不用这么骗我吧?”
我说:“我没有。”
我把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他一直握着我的手,他没放,我也没再把手抽回来。
好一会儿,阿笨开了口:“做我女朋友吧?”
我说:“不要。“
他低一下头,又抬起来看我:“那么,我们交往吧?”
我恍惚了一下。
我想,这台词,可曾听谁这么对我说过?
我看着阿笨,那张脸,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陌生……
我听见一个很细微的声音说:“好。”
然后,我又看见阿笨的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却仍然越来越陌生。
可是我不知道,阿笨,他的脸上为什么会挂着一朵那么大那么大的微笑?
我很恍惚,不清楚;
为何孤独,学不会不在乎。
我听这首《独照》的时候越来越麻木,我不愿赎渎明天的幸福。
我对自己说:你只是太寂寞了,所以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双伸向你而又如此温暖的手。
2004/2/4
我现在的身份是阿笨的女朋友了。
阿笨还是每天和我发发短信,通通电话,偶尔逛逛西湖,坐坐麦当劳,看看电影,说说笑话。
我问阿笨:“这样,和以前有不同吗?”
阿笨笑得很开心:“当然不一样!以前你不喜欢我,现在喜欢上我了;以前给你打电话都要做好半天思想斗争,现在理直气壮了;以前说喜欢你都怕要挨骂,现在可以说爱你了;以前和你走路得保持一定距离,现在可以手牵着手了……你说,能一样吗?”
我诧异。
有那么多的不一样吗?
阿笨觉得改变了那么多,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一个人的时候,我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我喜欢上阿笨了吗,即使是那么一点点?
你说我是你的全部,我说他才是我的唯一。
牵着你的手,我却在感受来自他的温柔。
2004/2/5
阿笨送了我一只会叫的小熊,他让我挂在钥匙圈上。
我说:“不要了吧,我的钥匙已经这么大一把了,包里都放不进去了。”
阿笨不同意:“哪会啊?你的包都那么大,怎么会容不下它?”
我没办法,然后只得听着那小熊在我每回取钥匙又不小心碰到它的时候大叫:I LOVE I LOVE……有一天心烦了我不停地按那小熊的肚子,结果不到10分钟,它就哑巴了。
我呼一口气,把钥匙扔进包里。
当阿笨发现的时候我就说了句:“这种发声玩具本来就容易坏。”
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不懂珍惜,只是我不愿去珍惜;
有很多感情,不是我不愿珍惜,只是我已无法珍惜。
2004/2/7
阿笨说:“我们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笑。
是的,一直这样真的也不错。
不用怕饿着不用怕冻着,不用考虑怎样去赚钱花钱,不用烦着买房供车养小孩,只顾今朝不思来日,无忧愁无痛苦也无……幸福,也真是,真是不错。
阿笨说:“我们蛮像的,性格脾气,怪不得我这么喜欢你。”
我笑。
是的,我们很贪玩,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压力没有束缚感到很快乐,可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都会望着阿笨的背影一个人发呆。
我不知道,如果阿笨知道我变成了另一个我,还会不会继续喜欢我。
我可以分半个苹果给你;
我可以分半杯饮料给你;
我可以分半天时间给你;
但我要怎样,才能把爱,分出一半来给你?
2004/2/8
我让阿笨坐着别动,然后给他在头顶扎了一小辫儿。
阿笨哇哇大叫:“喂喂,你干吗呢?”
我挡掉他乱挥乱舞的双手说:“你别动,安静点。”
我说:“你就这样和我去晃一圈。”
阿笨瞪大眼睛看我,很无奈地说:“不会吧?”
我问:“走不走啊?”
阿笨穿上外套,站起来:“走就走,怕谁!”
我哈哈大笑,拿了顶帽子给他:“也没说不让你戴帽子啊。”
阿笨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欢呼一声,戴上帽子拉着我出门。
我挽着阿笨的手问:“你说我喊你什么好呢?”
“我的名字啊,爸妈给我取了名不就是让人喊的么?”
“不要,你的名字那么难听。”
“怎么会难听啊,我觉得还不错么。”
“还是喊你阿笨吧,反正你这么笨。”
“是是,我笨,笨才会喜欢你么。”阿笨嬉笑着说。
我脸一板:“哦?笨才喜欢我?那你做聪明人好了。”说完放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
阿笨追上来拉我:“哎,开玩笑的嘛,怎么就生气了?我错还不行吗?”
我转过身露一个大大的微笑:“逗你玩呢!”
阿笨夸张地拍着胸:“天,真吓死我了。”
我笑得直不起腰,然后在心里说:阿笨,请不要对我太好。
我们站在同一个地方,却不是看着同一个方向。
我们一起开始起航,却不是驶向同一个梦想。
我很忧伤,因为我对过往,仍然念念不忘。
2004/2/11
回忆了一下,我发现自己几乎都没有主动给阿笨打一个电话或发一条短信。
不过我们几乎每天都有联系,我这样宽慰自己,所以,没关系。
阿笨很会笑;
阿笨喜欢橙色;
阿笨是双鱼座;
阿笨爱吃南方的大肉包;
阿笨对矿泉水情有独衷;
阿笨不听歌;
阿笨不懂电脑;
阿笨不喜欢黑黑的夜;
阿笨不爱看煽情的爱情片;
阿笨不能安静地坐着超过半小时;
原来阿笨谁也不是,阿笨就是阿笨。
我很想再对阿笨说:“一个礼拜,不要给我电话。”
可是现在我不能再不给他任何理由,而我却仍然给不出任何理由。所以,我只能接他的电话,回他的消息,和他见面。
如果有一天,我就这样离开,不说再见,你会不会就以为,我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
2004/2/13
我做了一个梦。
在一座没有窗户的迷宫里,我找不着出路。
我喊着所有人的名字,却没有人答应我。
我走遍了所有的通道,却还是困在里面。
我哭着睁开眼,绝望地醒来。
我想,我一直都只有一个人,一直都是。
我想,我和阿笨,也只是个错误。
2004/2/14
我约了阿笨,一起过这个情人节。
今天是星期六,街上人特别多,有匆匆赶路的行人,亲密无间的情侣,还有兜售玫瑰气球小礼物的小贩们。
天气很好,我抹了一点淡淡的唇彩,穿着长长的灯心绒棉褂,带一双蓝白相间的毛线手套,配一双咖啡小皮靴,站在阿笨面前。
阿笨盯着我看,然后说:“天天是2月14,多好啊。”
我捶他一拳,把手插进他的臂膀,挽着他逛街。
中午吃饭的时候,阿笨说:“今天我很开心!”
我问:“为什么?”
“因为你很开心啊!”阿笨哈哈大笑。
我呆一下,然后跟着笑。
我对阿笨说:“下午我们去爬山吧,北高峰好不好?”
阿笨说:“好!”阿笨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不好。
山路曲折而上,两个人拾阶而行。
林间很安静,我能听见自己重重心跳的声音。
阿笨牵着我的手,我手心开始冒汗。
北高峰真的很高,当我们站在山顶平台气喘吁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了。
山顶上就我们两个人,安静得出奇,只听见风呼呼吹过的声音。如果这时候还不发生点什么,连我自己都会觉得奇怪。
于是,阿笨拉过我的双手,向我靠近。
我看着他看着他,但是在那一瞬间,我推开了他。
我喘着气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对阿笨说:“情人节快乐!”
阿笨的脸上泛着汗珠,他微笑:“情人节快乐。”
我侧身看远处的风景,很朦胧的一片,我说:“杭州还真挺漂亮的。”
阿笨应一声:“是啊。”
心里像藏着一团杂乱的线,无法理出任何头绪。
坐缆车下山的时候,阿笨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歌——
我想做一个梦给你
填满你心中 所有空隙
让流过泪后的苦涩 转成甜蜜
我想摘两颗星给你
放在你 眺望我的眼里
于是黑夜里 你可以整夜看我
如何的想你
……
我静静地听着阿笨用不太准的音唱完了这首歌,我想我会一生记得,这首他为我所唱的飘在风中的歌。
晚上去了南山路的酒吧。
狂欢的人很多,我们却只找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将所有人都绝隔。
我说:“干杯,为我们的相识。”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阿笨说:“干杯,为我这么幸运。”阿笨喝完了满满一杯啤酒后吐了吐舌头。
我笑,知道他酒量不行,其实自己也一样。
我想我的脸,早就红的不成样,只是暗暗的灯光,摇曳的烛光,都在为我掩饰着这张浮肿却落寞的脸庞。
我们在杂噪中唱不成调的歌,然后很放肆地笑着,我们干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说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我以为自己会醉,我以为这将是我有生以来最放纵的一夜。
可是当阿笨推来酒吧的门,冷风当面扑来时,我却发现,那一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拿着一枝玫瑰,和阿笨站在吴山广场,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说:“阿笨,你不会再吃摇头丸了吧,即使你朋友们迫你。”
阿笨:“当然,我又不是真的笨蛋。”
我说:“你发誓。”
阿笨:“好,我发誓。”
我说:“阿笨,抱抱我。”
阿笨就向我张开双臂,将我抱在怀里。
我也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
我问:“阿笨,你为什么喜欢我?”
阿笨轻笑一下:“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我把头靠在阿笨的肩上,我说:“你就这样抱着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我闭上眼睛想,阿笨的怀抱原来也是这样温暖。
我感觉身体某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然后,眼里就流出泪来。
我吸了吸鼻子,阿笨问:“怎么了?”
我说:“没事,你不要看我。”
阿笨把我推开一点,看着我,有些犯傻。
我低下头,抹掉眼泪,再抬起头,与他彼此对望。
我阖上眼睛,微仰起头,他的气息渐渐逼进,然后他用温润的唇轻触着我的双唇。
没有天旋地转,只是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有些甜蜜有些苦涩,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我感觉着他的欲望,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做了我十四天的男朋友,逗我开心,陪我说话,一心一意地爱着我。
然而今天,我企图用一个吻来结束一切。
我把玫瑰花递给阿笨说:“送给你。”
阿笨:“花该送给女孩子的。”
我说:“我送给你的,收下啊。”
阿笨接过花,看着我笑。
我说:“十二点了,我该回去了。”
阿笨说:“今天让我送你回去吧。”
我笑一下说:“不用了,我家很近,你还是去坐车吧,末班车都要没了。”
阿笨说:“还是送送你吧?”
我说:“不用。”然后推着他走。
阿笨转头:“好吧好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到家给我电话。”
我说:“哦。”然后站定。
我看着阿笨走了几步,然后回头,我冲着他笑,然后挥挥手。
我很大声很大声地喊:“再见啊,阿笨。”
阿笨也笑一下,挥了挥手说:“再见。”
我看着他走出我的视线,然后很轻很轻地说:“再见了,阿笨。”
我想,阿笨其实不曾真的了解过我,那么从我们开始交往后的第十五天开始,我们也只是回到最初相逢的时刻而已。
请爱我少一些,再少一些,那么伤也就会很快无痕迹;
请忘我快一点,再快一点,那么对你就不会觉得亏欠。
如果我们的心里都有着一颗仙人掌的刺,想起的时候会觉得疼痛,我希望,也能让我们寻到一杯忘情水,我一半,你一半。
后记
不要问我后来我和阿笨究竟怎样了,因为后来还没有发生。
我说过,这只是一个故事,一个在寂寞的时候我蜷缩在角落轻轻重复给自己听,以此来忘记所谓爱情的故事。
只是,我又听见那首歌在风中响起——
将千言万语 找一个字代替
却发现 爱是最深的痕迹……



浙ICP备06020153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