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说再见（上）

作者：尜尜羽纯 标签：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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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
怎样的爱情，才是我全心全意追求着的想要得到？
就像抱着一个娃娃才能熟睡，我用一杯咖啡就可以打发一整天的光阴。
无论是梦境还是真实，无论相同的经历会有多少个不同的结局，唯一不会更改的是，这只是个故事，一个在寂寞的时候我蜷缩在角落轻轻重复给自己听，以此来忘记所谓爱情的故事。

2003/11/30
2003/11/30，我和阿笨就是在这一天认识的。
不是浪漫邂逅，不是惊天动地，也并非传奇偶遇，只是这样普普通通自然而然地认识了。
起初只是彼此调侃，慢慢觉得投机了便不觉陌生，越发放肆。几个小时后，我们在暖气开得十足的过道上一起挥汗如雨，然后记下了彼此的电话，在午夜十二点钟声敲响后微笑着说再见。
打了车回家，到巷子口让司机停下，买了碗热气腾腾的菜肉馄饨慰劳空空的胃。烟雾升腾中，我记起自己竟然又多了一个奇怪的绰号——扫把。
扫把？！我哑然失笑，就是因为我告诉阿笨明天我得背着扫把去上班，打扫被我们折腾得那一大堆垃圾，阿笨就对我礼尚往来了这么一下。当然，我并不吃亏，因为阿笨也是我刚送给他的新称号。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为什么喜欢和阿笨在一起，因为他长得像他，虽然，仅仅只是我想。

2003/12/2
手机提示，有短信，开了键盘锁一看，是阿笨。
他说：你今天想不想见我？
奇怪的问题奇怪的人，我在屏幕上打上了两个字母“NO”按了发送，然后继续干活。
可是半个小时侯后，阿笨还是出现在我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说：“没办法，工作。”
哦，工作，那么工作，既然是工作，天，为什么又是工作。
晚上睡不着，想到那个无聊的游戏，就编了条短消息发给阿笨，然后偷偷乐着钻进了被窝。
可后来我知道自己又犯错误了，因为自从发了这一条信息后，阿笨连续一礼拜在半夜2点发短信让我起来上厕所，在早上6点半喊我起床上班。直到那一天我忍无可忍对着话筒对他吼：“我半夜不起床撒尿，我要7点20才起床，还有，我手机调了闹钟了的！”
过了半分钟，等我听不见自己的急促呼吸后，阿笨才在那端开了口：“你可以关机的嘛，而且我喊你起床也不容易。”口气委屈得倒像是我欠了他一箩筐的鸡蛋。

2003/12/6
阿笨打电话来：“我一会儿要去你那呢，出来玩吗”
“要来哪呀，我这是哪呀？”我听得莫名其妙。
“吴山广场啊，你家不是在那吗，出来吗？一起玩儿。”
我看着坐在电脑前欲罢不能的妈妈，嘴里就不知不觉地说：“哦，那15分钟后彩球坊门口见。”
半小时侯后，我看见彩球坊门口拎着袋麦当劳的阿笨。
“要吃吗？”他提了提袋子问我。
我紧了紧围巾，摇头：“撑死我呢，刚吃了饭的。”
“哦。”他应了声把东西交给了店里的营业员，出来后说：“认识的。”
我应一声问：“就你一个人？我刚听见电话里闹闹的啊。”
“就我一个，他们都回去了。”
“哦，那我们去哪玩？”
“去逛西湖吧。”
“啊？”我想自己的嘴一定张得比脸盆还大，这么冷的天去逛西湖？哎哎，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已经被拖着走了。逛就逛吧，不过话说回来，我的记忆里似乎没有晚上逛西湖的片段呢。
后来觉得，阿笨的主意还算不错，月光下的西湖足以用来饱我的眼福，满足我的新鲜感。
走过草地的时候阿笨问我：“你男朋友呢？”
“没人要我。”我把棒棒糖塞进嘴巴里。
“不会吧？”阿笨望着我笑，表情夸张地惊讶着。
“有什么不会，不信拉倒。”
走上小拱桥的时候我问阿笨：“你打过架没？”
“恩。”
“讲给我听。”我转身看着他。
“讲什么？”
“你打架的事啊，赢了还是输了拿棍子还是拿马刀单挑还是群殴……哎，你说话啊，笑什么呢！”我有些恼火，因为我觉得在我提问的时候笑得蹲到地上的阿笨真的是很不礼貌。
“我们打起来很厉害。”
“怎么厉害了？说给我听听！”
“都是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我觉得阿笨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
风吹走一片落叶的时候，却无法带走它的哀伤；
一起微笑的时候，心却可以独自偷偷哭泣。

2003/12/12
刚回到家，妈就告诉我有人打电话找我，不过没说是谁。
我把没电了的手机连上充电器插进电板，开机没一会就收进两条短信。
阿笨说他又跑我这来了，让我一起去玩儿，谁知道打我手机关了家里又不在。
我说不要不要啦，我累得快趴下了，洗洗早点爬上床。
阿笨说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吧。
结果我一碰键盘，又刷地睁着眼到了第二天凌晨。
第二天睡眼惺忪地去上班，坐在公车上不停地打盹，手机又响。
阿笨的短信到：“起床了没？上班别迟到了。”
我用冻僵的手指摸着键盘：“早在车上了。”

阿笨的确是笨笨的，所以，我喜欢欺负他，但他不会生气，因为，他该知道，我不是坏人。

2003/12/17
连自己都没想到的是，我会傻到和阿笨去逛第二次西湖。
天更冷了，风更猛了，哆嗦打得更厉害了。
我真想不明白人家一男一女搂搂抱抱地在湖边谈情说爱，我和阿笨，又是在犯什么病呢。
可是，我还是又一次和阿笨去看了一次夜西湖。
与前次不同的是，不觉着有多美了，因为我光顾着吸溜鼻涕了。
我跟着阿笨后面走，我说：“阿笨，我们回去吧，冷死我了。”
他向我靠了靠：“再呆会吧，这才几点哪，这么早回去没事。”
我跳开一步心想，时间是不晚，可冷空气可不管你是早是晚啊。
阿笨问：“你有多高？”
我瞅瞅他的个说：“比你高吧。”
“哎，那比比！”
“哦。”我和他背靠背，站在那比谁高，我记得小时候我就是和哥这样比谁高的。小时候哥哥得踮着脚才和我齐平，后来不知道什么就换成我踮着脚追他了。
阿笨站在我身后，我用手比画着，然后开心地喊：“我真的比你高！”像个傻子一样，真不知道为这事我有什么可乐的。
再后来，我们坐在一张石凳上吹风，一起看天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一起说要赚钱呀要赚钱……

他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他的身后，突然的转身，我们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感觉他的温度，那么他呢，我可曾走进他的心里。
很多时候，我不愿去想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更多时候，我把自己的现在错看成了从前。
爱着的那个人，不是身边站着的人。

2003/12/23
我蒙在被子里睡觉，手机响。
“喂喂，干吗啊，大清早的打电话……”
“还早呢，都快11点了。”阿笨嘿嘿笑。
“早，我说早就早！你有什么事吗，有就说，没有我就挂了。”
“……我还真有话说，就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别玩了，我还没睡醒呢。”我觉得能塞着耳机躺着讲电话真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阿笨半天没做声，就在我差点又睡着的档儿他出了声：“那你继续睡吧。”我倒，这什么事哪，当我接电话不用钱哪，有什么事，不会又想让我陪他去逛西湖吧！！！我拉上被子，继续做梦。

2003/12/26
和朋友们去KTV唱歌，拿着话筒吼得正起劲的时候，朋友捅捅我：“哎，电话电话。”
我接过来拿到过道。阿笨问：“在干吗呢？这么吵？”
我说在唱歌呢。
阿笨问什么时候喊上他一起玩。
我哈哈大笑：“没问题，谁都可以来唱的。”

KTV的大门向所有人敞开着的，随时恭候您的光临。是这样吧。
如果他唱歌也很动听。
我喜欢听那个人唱歌，会入迷的。可惜以后没机会了，再没有机会。
我不会唱歌给他听，怕他会爱上我；
我不会唱歌给他听，怕他不再爱我。

2003/12/31
我们在酒吧迎接2004年的到来。
阿笨一个人在家给我发短信。
我说我要去跳舞了。
阿笨在那哇哇叫：“你会跳舞？三步四步？”
“哎，我跳的是蹦叉叉，随便扭屁股，谁不会哪。”
阿笨说：“你又自己去玩，没带上我。”
我回个短信给他：“你不是朋友一大堆么，谁知道今天会落单。”
过12点的时候，大家都在欢呼，朋友们是，我也是，扯着嗓子喊，可是奇怪的是，听不见一点自己的声音。
手机信箱快爆了，短消息提示声响个不停。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2003过去了。
阿笨说：“新年好。”
哦，新年了，这就新年了。

我总是对自己说，也许有那么一天，奇迹就会降临了。
我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生活。
可是，他在哪里呀，我们早已经站在各自的天涯。
所以，爱情已经被风吹走了，散落一地成枯黄。
那么久那么久，我是在欺骗着自己呢。

2004/1/2
阿笨说他感冒了。
我发了条消息表以问候，我说：“要多喝开水多休息别忘了按时吃药。”
过了一会儿，收到五个字外加一个标点：“扫把我爱你！”
我看完就把它删了，当没看见一样。

我本来过得挺单纯的，哭就是哭笑就是笑，世界只有黑白二色。
阿笨却硬在调色盘里自作主张地加了红黄蓝，他以为三原色可以让天更蓝花更红让我们之间更美满，可他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出色的画家，一不小心，色盘只会变成一片狼籍混乱。

2004/1/5
我和阿笨三天没有联络。
认识以来第一次。
中午和同事坐着吃饭的时候收到阿笨的短信，阿笨说：“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我们是朋友。”
我看完又给信息给删了，当没看见一样。
同事看着我笑，我问怎么了？
她指着我说你的表情特怪，嘴角还粘一饭粒。
下午阿笨打电话来问：“短信收到没？”
我本打算含糊着应付的，或者干脆说不知道，可我想自己还是太老实本分了，心里还[盘算着怎么作答呢嘴里已经答应了：“收到。”
“那怎么不回呢？”
“忙。”
“哦。”
“……”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赶紧推说要干活了。
阿笨问：“不想和我讲话了吧？”那么直接，我倒是不好意思了。
阿笨其实一点也不笨，聪明得很。
挂之前阿笨又问一句：“我们可以做朋友吧，好朋友？”
我如释重负，欢喜地大声喊：“当然！当然！”
阿笨愿意做我的朋友，我挺高兴他这么说的，打心眼里高兴。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牵着他的手，一起逛西湖。
那个他，不是阿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