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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袭人”

作者秦淮浪人 标签袭人 阅读次数:1090
  如果说少年时声言“欲娶袭人为妻”多少带有“戏说”的味道,若干年后我果真娶了一位“袭人”似的妻子,只能感叹于造物弄人,半是无奈半为缘分。
  不管哪个时代的青年男女,宝黛式的浪漫情爱都是梦寐以求的。于是每个人都把自己失败的初恋赋予“宝黛情爱”色彩。“此情可待成追忆”,成为终生的遗憾。
  1966年的政治风暴不仅使我被保送上大学成为泡影,也把我的初恋彻底扼杀了——年长一岁成绩优异但家庭出身不好的“冬尼娅”给穷孩子“保尔”投去了关爱的一瞥,用同情、爱心激励那个原本有点自暴自弃的穷孩子振作起来……终于在毕业前夕以年级第一名的身份被推荐保送上大学——这正是“冬尼娅”的初衷——自己家庭出身不好,让穷孩子代她圆一个大学梦。然而在那个“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唯出身论” 时代,“文革”之初悲剧终于降临了。划清界限,批判、揭发,再批判、再揭发……在一个滴血的黄昏,穷孩子在《毕业分配志愿表》上用颤抖的手填上“自愿去西北地区工作”,永远离开了那块伤心地……
  各位红友,“浪子”并非在此煽情。在那个年月这种事太多了。
  展转、颠沛,几年之后,“浪子”终于到了实质意义上该谈婚论嫁的年龄。对于心如死灰的“浪子”,身边的好心人发扬前赴后继、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把“袭人”——一位纺织厂的女工(很像《渴望》里的刘慧芳)——领来了。如果不是组织上在例行公事地对她“政审”后说她“家庭出身不好,不能谈;要谈就不能入党”,也许我真的不会跟她谈下去——因为“冬尼娅”永远在我心里。但这时我来了犟劲——用今天的话说是“逆反心理”。组织上越是不让谈,老子偏要谈,而且当年结婚。党不入了!1980年后组织上还是要我了——这是后话。
  不用我絮叨,我的这位纺织女工出身的妻就是“袭人”。因此有关她的事迹无须多讲。从结婚后,我过的就是贾宝玉公式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前二十受过的苦全补回来了。举个小例子,如果“袭人”出门超过一天,她必定会把她不在家的几顿饭菜全部做好并分装成若干份,到时只要按照说明加热就行了——现在有微波炉就更方便了。
  不要以为“袭人”只会料理吃喝,人家规劝夫君上进求取功名之心比我等须眉强多了。“浪子”读书经常泛懒。“袭人”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端来牛奶咖啡,一旁灯影伴读,十足一个监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如今“袭人”的夫君浪子回头,大小某了个还算体面的职位,职称已经到顶,著作虽未等身,也还说得过去。至少在身边这个小圈子里,“袭人”是很风光的。当“麝月”、“秋纹”辈向她讨教“相夫训夫” 经验时,她总是谦逊地以“这不过是我的小见识……”说上一、二、三条……
  人无完人。让“浪子”忍无可忍的是妻子“袭人”不懂《红楼梦》。好不容易强拉着一块看电视剧《红楼梦》,她竟然睡着了。后来告诉她,里边有个袭人就是你。她马上来了劲。看了几集,她得出结论:《红楼梦》里除了袭人没一个好人,可恨贾宝玉太不争气!
  各位红友,我的话你们不要告诉“袭人”——反正袭人不会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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