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李纨

作者：夏雨 标签：李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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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红楼梦，很少研究人物，但看看自己的帖子，发现说人物的贴，要多于其他。
记忆中我写过：
1黛玉之死——黛玉死于第三次哇的一声之后
2为薛家母女说说话——为宝钗申辩
3访湘云——认为湘云的她是水溶
4 论妙玉——不必到妓院
5说宝琴——红楼梦尾曲的演唱者
6说可卿——红楼梦的镜象
8说红玉、良儿和篆儿——成书过程
9说李纨——
其中李纨的贴没有结束,紫云英君发表了她的帖子说红楼十二钗的。其中李纨的是
　 恩情何浅，空叹年华换。
　 霜里梅花风里倦，雁过声声如怨。
　 寒窗课子心坚，萧萧两鬓成斑。
　 纵有一枝独秀，凄凉晚景何堪。
她有她的体会，我有我的胡诌，互相不搭界，但在163里我回了一句，于是套住了。也好，看看自己还能不能胡诌下去。
下面是我的旧贴，稍稍改动了一下，作为开头。

　　绣鞍君和春风又绿君分别说了李纨，绣鞍君发现，李吝啬，因此而未能积下阴骘。春风又绿君发现，李纨人生三大不幸居其二。两次大不幸，毁了李纨的一生事业，李纨只留下了“虚名儿与后人敬仰。”而且春风又绿君还推论：这恐怕也是曹公为她命名为“wan ”——“完”的原因吧？他们说的都有道理，特别是能写左儿的又绿君从李纨的居处考出李的一些情况，更是让我佩服。我很少说红楼梦里的人物，为什么，因为人的是非标准不同，更主要的是我本散漫，不太注意那些太复杂的东西。但千不该万不该，我竟去回他们的贴，于是被套住了。
　　说起人物，一是就事论事，一是将曹公的意图也考虑进去。就事论事是仁智问题，而将曹公的意图考虑进去，对于我来讲就是胡诌了，说的美一点就是龙门红学了——摆龙门阵瞎吹红学。
一　判词和曲
〔晚韶华〕　
镜里恩情，
更那堪梦里功名！
那美韶华去之何迅！
再休提绣帐鸳衾。
只这带珠冠，
披凤袄，
也抵不了无常性命。
虽说是，
人生莫受老来贫，
也须要阴骘积儿孙。
气昂昂头戴簪缨，
气昂昂头戴簪缨，
光灿灿胸悬金印，
威赫赫爵禄高登，
威赫赫爵禄高登，
昏惨惨黄泉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
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后面又画着一盆茂兰，旁有一位凤冠霞帔的美人。也有判云：

桃李春风结子完，
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
枉与他人作笑谈。

曹公写红楼梦是先有判词、曲，还是先有内容？我没写过小说，又绿君写过。但我在想，就我们现在看到的红楼梦，我想可能是先有判词了，书中的内容很可能与判词不一样的了。这就带来一个问题：硬要把书中的内容往判词上靠——我是在说我，不是说他人，要不然林俜又要警告我了，什么元老新秀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从曲和判词来看，有几个词：
　　镜里恩情
　　梦里功名
　　美韶华
　　带珠冠
　　披凤袄
　　爵禄高登
　　后人钦敬

　以上是正面的，但好多是转折：
　　　 更那堪梦里功名
　　　 那美韶华去之何迅
　　　 再休提绣帐鸳衾。
　　　 抵不了无常性命。
　　　 人生莫受老来贫，
　　　 也须要阴骘积儿孙
　　　 威赫赫爵禄高登
　　　 昏惨惨黄泉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
　　　 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根据上面的归纳，我们已经可以看出原本李纨的概况了。绣鞍君的吝啬，又绿君的完可以在这里找到左证，但我要说的却是“镜里恩情”、“虚名儿与后人钦敬”和。“阴骘积儿孙”等问题。

　　一　几个疑点
　　 1　书中这样写：
　　 “故生了李氏时，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将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井臼为要，因取名为李纨，字宫裁。
　　 “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但事实上呢？几次诗社活动都是她主持下，搞得生动活泼，她不但有良好的组织能力，而且她的的诗评极好——如果她没有一定的文化修养，能评钗黛的诗词吗？由此看来书中的“使他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这几个贤女便罢了“之类的说法，实在是种客气话，用句套话来说是：不以正面看为幸。同样“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也是一种客气话。举个例子：金兰契互剖金兰语 风雨夕闷制风雨词 回中：
　　李纨笑道：“你们听听，我说了一句，他就疯了，说了两车的无赖泥腿市俗专会打细算盘分斤拨两的话出来。这东西亏他托生在诗书大宦名门之家做小姐，出了嫁又是这样，他还是这么着；若是生在贫寒小户人家，作个小子，还不知怎么下作贫嘴恶舌的呢！天下人都被你算计了去！昨儿还打平儿呢，亏你伸的出手来！那黄汤难道灌丧了狗肚子里去了？气的我只要给平儿打报不平儿。忖夺了半日，好容易‘狗长尾巴尖儿’的好日子，又怕老太太心里不受用，因此没来，究竟气还未平。你今儿又招我来了。给平儿拾鞋也不要，你们两个只该换一个过子才是。”
——你看了以上李纨的话，能说她是“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吗？显然不能。相反的，我们看见的李纨是有才华的青年妇女。
　　那么贾家的长孙媳妇的故事应该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