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楼梦》的结构——我的一点看法

作者：野草 标签：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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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鞍的思路比较巧妙，不愧是学工科的，总是线啊圆啊的，好象解析几何了：）打破了关于《红楼梦》一贯认识上的网状结构，不过我看过之后，发现绣鞍所说是指《红楼梦》主体部分的结构，而不是全书的结构。如果用一圆一线来概括的话，开头的石头和甄士隐、僧道等就不好叙述了。在下就全书的结构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红楼梦》全书采用的是一种“三度空间”的叙事手法，第一度空间，就是青埂峰下的石头及其环境，其中人物有空空道人、癞头僧跛足道等。而二度空间就是“太虚幻境”，其间活动着警幻仙子、神瑛侍者、绛珠仙草、“兼美”可卿等。第三度空间就是现实的世界，贾府、大观园是主要环境，主要人物在这里展现，故事情节也在这里展开。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问题，而是中国古典小说叙事结构上的首创。这三度空间既有联系又不相同。它们的是通过贾宝玉（其实不如说是石头）联系在一起，这个石头把三个空间层面贯穿起来，单在某个空间看，石头可以说是一个点，而纵看三层空间，石头是一条线。小说开头就说明这个故事是刻在石头上的，可以说，石头是作者的代言人，贾宝玉其实只是石头的携带者，同时他也是神瑛侍者的化身，他是个三位一体的形象，他的三个“分身”分属不同空间。石头随着宝玉的活动忠实地记录着宝玉周围所发生的一切。说这三度空间不同，是指它们之间没有发生直接的交叉，完全是在三个不同层面上，这与《西游记》里的天宫和人间完全不同，天宫和人间随向距遥远，凡人也无法登天，但它们毕竟处于同一空间层面。自以为，这种叙事结构是中国古典小说的首创，其它小说无论故事发生的时间跨度或空间跨度多么大，结构多么复杂，都是在一个空间里展开的，与《红楼梦》有根本的不同。
在《红楼梦》里，唯一可以自由出入三度空间的就是那僧道二人，他们从青埂峰下携了“蠢物”到“太虚幻境”，夹带到神瑛侍者投胎的过程中，而且出没诡秘。但由于他们不是本书的叙述者和故事的见证人，因此这贯穿空间的任务还是石头的。此处需说明，程乙本就没弄懂石头、神瑛、宝玉的关系，把石头的夹带投胎改成了“当年这个石头娲皇未用，自己却也落得逍遥自在，各处去游玩。一日来到警幻仙子处，那仙子知他有些来历，因留他在赤霞宫中，名他为赤霞宫神瑛侍者。”，这就混乱了整个层次，削弱了石头的特殊作用。自以为，这种
　　在这三度空间中，“太虚幻境”与别不同，它完全是存在于梦中，甄士隐和宝玉的梦中是这层空间的舞台，这也正应了“太虚幻境”的名字。梦者，在中国的典故太多了，黄梁梦、南柯梦等等都是虚幻的代称，因此红楼梦也是作者的主题思想。“于篇中间用“梦”“幻”等字，却是此书本旨，兼寓提醒阅者之意。 ”石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内涵非常丰富，作者之祖曹寅的《楝亭集》中多处咏石，曹雪芹也是善画石头的，作者特意用石头说话大有原因的，使得这个故事既现年代久远又显真实可靠。石头变为美玉，也算是对“无材补天”的心理补偿吧，何况“至坚者为玉”呢？
　　因此从结构严谨的角度出发，全书的结尾部分应该是逐层退出这三度空间的叙事手法（开头是逐层进入的），高鹗的续书虽然不令人满意，但从结构上讲，还算是读懂了原著的，只是感觉有些累赘，好象废话多了些。
　（以上匆匆草就，很多措辞及论据未及细考，待有时间再做长文专论，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