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梦》俄译本看精神文化现象的翻译

作者：茫茫 标签：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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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试探讨《红楼梦》俄译本中的精神文化现象的翻译问题。

　　要讨论这个问题，首先要弄清楚文化的定义及其分类。
　　文化是主体与客体在人类社会实践中的对立统一物。以此为依据，.文化大体可划分为技术体系和价值体系两极。
　　文化的价值体系相当于狭义文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精神文化，它与特定民族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相适应，构成以语言为符号传播的价值观念和行为准则。这种观念形态的文化，作为信息的传播即保存系统，具有知识性特征，它是对广义文化的记载。精神文化的知识，记录了人类累代的文化创造和文化传播的内容，成为人类文明成就得以传承的载体，成为无限广大，不停流逝着的广义文化的"摹本"。
　　本论文主要讨论的是精神文化，《中华文化史》中所给出的精神文化的定义是：由人类在社会实践和意识活动中长期洇蕴化育出来的价值观念、审美情趣、思维方式等主体因素构成的文化层次，是文化的核心部分。

　　李辰冬先生曾指出："中国整个文化的精神，都集于曹家，而曹家的灵魂，又集于曹雪芹一人；因此，由曹雪芹一人，可以看出中华民族整个灵魂。"（《〈红楼梦〉在艺术上的价值》）
　　《红楼梦》中的精神文化现象是十分丰富和深奥的。陈蜕就指明曹雪芹《红楼梦》应归入"子部"，即曹雪芹实际上与先秦诸子同为伟大的哲人思想家（转引自《红楼梦与中华文化》）；曹雪芹具有深厚的文学艺术修养，《红楼梦》中的文学艺术内容非常广博，如此等等，不一而足。《红楼梦》中的精神文化现象在刻画人物形象、营造环境气氛、深化作品主题、预示情节发展方面均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这是与其他小说不同的地方，也是我们在研究《红楼梦》的翻译问题是应该加以重视的地方。
　　目前《红楼梦》俄文全译本只有一种：俄罗斯著名汉学家帕那休克所译《梦在红楼》，1958年莫斯科国家文艺书籍出版社出版。我们的译例就从这本书中选取，我们的研究是从分析译例入手，对于现有的译例进行细致的品评和分析，从而探讨精神文化现象的翻译所应采取的方法。
　　本文以《红楼梦》中精神文化现象的翻译为主要研究角度，也会涉及到文化学和对比文化学的有关内容。
　　由于此文在网络上发表，考虑到大多数网友不能识别西里尔字符，因此，我们将不给出俄文原文，而是以简单明了的语言将译文的内容解释出来，部分解释起来有困难的，将略去。

　　（1）（湘云）"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变万化，都是阴阳顺逆。"（第三十一回）
　　（译文内容）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是由于"阴"和"阳"（此二字音译）的作用所产生。所有正面的、反面的、美好的、丑恶的，自然界所有变化都是因为受这两种力量的影响。
　　注："阴"和"阳"--自然界两种互相对立的力量，根据中国古代人的理解，一切存在都是受这两种力量的相互作用而产生。

　　阴阳，是中国哲学的一对范畴。本意是指日光的向背，向日为阳，背日为阴。又引申为气候的冷暖。古代哲学家看到天地间一切现象都有正反两方面，因此用阴阳来解释自然界互相对立和互相消长的物质势力。《老子》说："万物负阴而抱阳。"《易传》更认为"一阴一阳之谓道"，把阴阳交替看作宇宙的根本规律。阴阳学是中国学术文化的重要理论，《红楼梦》受此影响也颇深，小说中运用阴阳理论的地方很多，译文采取音译加注释的方法，基本保留了这一文化信息，为读者理解作品创造了条件。

　　（2）（迎春灯谜）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因何镇日纷纷乱，只为阴阳数不同。（第二十二回）
（译文略）
　　这是贾府过元宵节时迎春作的灯谜，当时每人都作了一个。这首灯谜谜底是"算盘"，其中提到"天运"、"阴阳"、"人功"和理数等古代哲学问题。先谈"阴阳"，古人用"一阴一阳之谓道"来阐释天道与人道的生成模式，后《易传》的作者又用《河图》和《洛书》来解释《周易》的产生和形成。《河图》将1至10这十个数，定为天地之数，1、3、5、7、9属阳，为"天数"，2、4、6、8、10属阴，为"地数" ，《洛书》将1、3、9、7这四个奇数放在北、东、南、西的"四正"位置上，象征"天"，将2、4、8、6这四个偶数放在"四维"的位置上，象征"地"，将5放在中央，象征"人"；　"天运"，指的是阴阳交合、日月运行、相生相克、相互转化的自然规律，即"天机"、"天道"、"天理" ；"人功"，指的是"人力"、"人道" 。"天道"也好，"人道"也好，都有一个共同的"理"，也都各有各的"理"，他们相生相克，相互推动，相互转化。这种转化运行，既是可知可解的，又是难知难测的，而且变化无穷。所以说"天运人功理不穷"。　　 那么，"因何镇日纷纷乱"呢？就是因为"阴阳数不同"，"数"，就是上面所说《河图》《洛书》中的"天数"、"地数"和"天地之数"，不是按照阴阳和合、相生相克、相互转化的规律来运行，而是被人为地打乱了，失去了平衡状态。作者在这一回中，以灯谜暗示人物性格和命运，以及整个家族的命运，回目中就明写着：制灯谜贾政悲谶语，说明这一回中的灯谜都有"谶语"的作用。迎春这条灯谜，与第五回中迎春的判词相照应，暗示了迎春的未来：嫁与中山狼孙绍祖后，没有和睦的家庭生活，挨打受骂，受尽摧残，一年即被迫害致死，庚辰本此处脂批云："此迎春一生遭际，惜不得其夫何。" ；同时，隐喻迎春不能处理好人际关系和日常庶务，性格懦弱。　在这条灯谜中，既包含着中国古代哲学的重要思想，又暗示了人物性格命运。以这在此处对于"阴""阳""数"这些概念，采取了直译。译文完全没有传达出此处的文化内涵，读者会不理解这首灯谜的意思，也就无法理解作者在这里的暗示人物结局的意图，更谈不上体会《红楼梦》这种独特的击尾首应，伏脉千里的精密的艺术结构了。所以，在此处最好加上注释，说明它的思想来源及作者在此处的用意，这样，才能够最大限度的传达原文的内涵。

　　（3）（秦可卿丧礼上）筵请地藏王（第十四回）
　　（译文将"地藏王"三字音译。）
　　注：地藏王--中国人信仰中的神，在地狱拯救死人的灵魂。

　　此处"地藏王"是佛教的菩萨名，《地藏十轮经》谓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秘犹如地藏"，故名。相传他受释迦牟尼嘱咐，在释迦既灭，弥勒未生之前，自誓必尽度六道众生，拯救诸苦，始愿成佛。在译文中，译者给出了简明的注释，基本传达出了这一宗教专门用语的意义，尽可能的减少了语义损失。

　　（4）（《寄生草》曲）"一任俺芒鞋破钵随缘化！"（第二十二回）
　　（译文中将"钵"按照梵文音译。）
　　注：钵--佛教和尚在要饭时所用的碗。

　　钵，全称为"钵多罗"，梵语音译。是和尚化缘时用的饭碗。译文中采取音译加注释的办法，较好的传达了这一宗教专门用语的意义。

　　（5）（凤姐）"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第十四回）
　　（译文中其他部分直译，而"随起举哀"译作：在必要的时候，担当哭泣的角色。）
　　死者家属在丧葬期间举行的各种仪式上以号哭表示哀悼叫"举哀"，过去富贵之家办丧事，为了突出哀伤的气氛，往往命令奴仆或专门雇人来随主人及亲属一起号哭，叫做"随起举哀"。这一现象比较简单，译文中以描写的方式对这一词语作了增补，这样，译文读者就可以读懂了。

　　（6）（下人）"老爷天天修炼……"（第六十三回）
　　（译文内容）老爷天天作自我完善的工作，想得道。

　　"修炼"，意为修养锻炼。常专指道家的养生之术。其内容主要是炼丹采药，服食养生。这一词语比较难于解释，如果注释的话，会造成译文的累赘，用俄文中一近似的词来替代，译文读者比较容易接受，在这种情况下，是可行的译法。

　　（7）（林之孝家的）"（秦显家的）高高的孤拐，大大的眼睛。"（第六十一回）
　　（译文内容）她颧骨很高，眼睛很大。

古代民间迷信认为女人颧骨高是孤独之相，故高颧骨又称"孤拐"。而在这里林之孝家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一定是指秦显家的将来会作寡妇，只是用这一词语借指颧骨，没必要译出孤拐这一词语的文化内涵，译文中舍弃了这一词语的文化意义，原文中的主要思想并没有损失，应该说是可行的译法。

　　（8）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第一回）

　　（译文内容）我，这部书的作者，因为有段时间作了一些离奇的梦，所以决定隐藏起事实真相，利用一颗神奇的玉的故事，告诉世界《一块石头的故事》。

　　这是全书开卷第一句话（姑且这么理解吧，可不要挑我这个刺儿:P），是介绍作者创作意旨的。"梦幻"为佛教名词，佛教认为人间之事无常，一切皆空，有如梦、幻、跑、影等。如《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应化非真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所谓"有为法"，即指人世的一切行为。这种观念同古代人的人生无常的观念结合起来，"梦幻"就成了人生的同义词。如宋王铚《四六话》卷上引丁谓答胡则书："梦幻泡影，知既往之本无；地水风火，悟本来之不有。"但在《红楼梦》中，"梦幻"还表达了更深一层的意思。第一回说： "此回中凡用"梦"用"幻"等字，是提醒阅者眼目，亦是此书立意本旨。"作者还在《好了歌》及注中，在"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对联中，在《飞鸟各投林》的曲子中，慨叹了红尘的虚妄。这一切，都是同作者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和绝望相联系的，作者以"梦""幻"等字眼，表达了他的思想：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一切都将走向消亡，一切都不可依恃。这是全书的主要观点之一，是使读者理解此书的关键，译文中仅仅直译，损失了原文中的文化内涵，读者也就无从体会作者的思想和创作意图。因此，这一类词语最好加以注释，详细说明它的含义。

　　（9）（李贵对贾政）"哥儿已经念到第三本《诗经》，什么'呦呦鹿鸣，荷叶浮萍'，小的不敢撒谎。"（第九回）
　　（译文原文部分直译。）
　　注：李贵把《诗经》中的一句诗错念作"荷叶浮萍"了，原文应是"食野之萍"。

"呦呦鹿鸣"出自《诗经·小雅·鹿鸣》中。《诗经》是内容非常丰富的文化典籍，在古代社会影响巨大。李贵作为小厮也记得其中的句子，然而他到底是仆人，第二句就错了，"食野之萍"错成了"荷叶浮萍"。因此引得满座哄然大笑起来，连难得让人见到笑容的贾政，也撑不住笑了。这句话中的幽默效果，如果不了解《诗经》中原文的内容，是很难体会的。译者在注释中说明了《诗经》原文是怎样的，这就使译文读者有可能理解为何李贵背了一句诗就会引得大家笑起来。

　　（10）昔叶法善摄魂以撰碑（第七十八回）
　　（译文中将"叶法善"音译，而于卷末就这一典故给出了一百多词的详细注释）

这是贾宝玉为晴雯所写诔文中的一句。叶法善摄魂以撰碑，典出《处州府志》卷十六所记叶法善故事。叶是唐代开元年间道士，曾求处州刺史李邕为其祖父撰写碑文，文成又求书写，李邕不允，叶法善遂用道术将李邕灵魂从梦中摄取书写碑文，世称摄魂碑。整句话的意思是说贾宝玉听小丫鬟说晴雯是被上天召去作芙蓉花神，他觉得言而有据，因为叶法善曾经把李邕的魂灵摄走，给他书写碑文，选择人才，总要符合事物的性质，晴雯当了芙蓉花神，他相信这是上帝衡量人才，委以重任，没有辜负她天赋的才能。这段文字如果读的时候不知道"叶法善摄魂以撰碑"的典故，就不可能理解是什么意思。译文中作出了详尽的注释，细致解释了这一典故的来源和内容，对于译文读者理解作品是很大的帮助。

　　（11）…… 题目是即景联句。（第四十九回）
　　（译文内容）题目要求必须做出上下相连的两句诗，其中要就周围的景物抒发感情。

　　联句，旧时作诗的一种方式，两人或多人共作一诗，相互联吟成篇。即景联句，内容主要为描绘景物，或就景物抒发感想。这属于中国文学中特有的现象，在俄语中没有与此相同的现实，但译者运用了描写法，解释了"即景联句"的大概内容和规则，这样，读者就会了解这种中国文化中所独有的现象了。

　　（12）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译文仅就字面意思直译。）

　　这是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所见金陵十二钗正册判词之第一首。首句"停机德"典出《后汉书·列女传》：乐羊子远出访师求学，一年后因思念妻子而返家。其妻正在织绢，就停机拿刀割断了机上的经线，说："你这样半途中止学业，就像这机上之绢割断经线，前功尽弃了！"此处用以指宝钗有乐羊子妻那样劝谏丈夫读书上进的妇德。次句"堪怜咏絮才"，指林黛玉具有敏捷的诗才，实堪怜爱。"咏絮才"，用晋代谢道韫的故事，有一天，天上大雪，谢道韫的叔父谢安，对雪吟句说："白雪纷纷何所似？"道韫的哥哥答道："撒盐空中差可拟。"谢道韫接着说："未若柳絮因风起。"谢安听说，大为赞赏（见《世说新语·言语》）。"玉带林中挂"暗寓林黛玉之名，（前三字倒读谐音），"挂"，表示宝玉对黛玉的思念。"金簪雪里埋"："金簪"即指宝钗，"雪"谐音"薛"，暗藏薛宝钗之名。两句又象征钗黛二人的结局，甲戌本脂批谓："皆生非其地之意。"这是作者对于作品中主要的两位女子的悲剧命运的暗示，这么重要的内容，译文读者如果不能够理解，就会直接影响读者理解作品立意及其特点。

　　（13） 舞女们答应了，便轻敲檀板（第五回）
　　（译文内容）舞女们向她点头，敲起了檀板（音译）。
　　注：檀板--一种打击乐器。

　　檀板，即拍板，一种打击乐器，它利用前后板的彼此撞击发声，在演奏中起加强节奏的作用。译者把这一词语音译，并加上简要的注释，译文读者就不会产生理解障碍了。

　　（14）少时，太监出来，只点了四出戏：
　　　　　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
　　　　　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第十八回）
　　（译文原文部分直译。）
　　注：《豪宴》、《乞巧》、《仙缘》、《离魂》--中国古典戏曲。根据《红楼梦》一书中的中文注释，第一出戏象征着贾家的垮台，第二出象征元春的早逝，第三出--宝玉出家，第四出--黛玉之死。

　　这是元春省亲之时点戏的场面。作者在这里有通过戏名，暗示贾府和主要人物结局的用意。脂批曾谓：《豪宴》"伏贾家之败"，《乞巧》"伏元妃之死"，《仙缘》"伏甄宝玉送玉"，《离魂》"伏黛玉之死""所点之戏剧伏四事，乃通部书之大过节，大关键。"这是小说中极其重要的一个情节，如果译文读者不了解，就会影响到他对小说的理解和体会。译文的注释给出了中文原文中对此的注释，能够有助于译文读者了解作者的思想意图以及这种独特的前后呼应、贯穿一体的小说结构。

　　（15）……众人坐定之后，贾珍来回："神前拈了戏，头一本《白蛇记》。"贾母问："《白蛇记》是什么故事？"贾珍道："是汉高祖斩蛇方起首的故事。第二本是《满床笏》。"贾母笑道："这倒是第二本上？也罢了。神佛要这样，也只得罢了。"又问第三本，贾珍道："第三本是《南柯梦》。"贾母听了便不言语。（第二十九回）
（译文此处完全直译。）

　　这是端午节时，贾府敬神打醮的场面。神前抽了三出戏：《白蛇传》，传统戏曲剧目，作者佚名，演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的故事；《满床笏》，一名《十醋记》，清初范希哲所著传奇剧本，演唐代郭子仪一门富贵，六十寿辰，子婿纷至，笏堆满床的故事；《南柯梦》，明代汤显祖所著传奇剧本，根据唐代李公佐所著传奇小说《南柯太守传》改编，演淳于棼梦至大槐安国拜驸马，当太守，显赫一时，而终于家破势败，梦醒后省悟人生之虚幻的故事。小说通过神前所拈的这三个戏，暗示了贾府由兴起到极盛而终至败落的过程。一般神前拈戏，阄上所写剧目都是吉利戏，而《红楼梦》所写竟有不吉利的，又特意安排在为"贵妃做好事"的打醮时，显然是出于作者有意的安排。而这重要的暗示却没有在译文中体现出来，译文读者也就无从了解这三出戏的具体内容以及作者赋予它们的独特含义，作者煞费苦心所架起的前后呼应的艺术结构被译者抹煞。因此此处最好还是直译戏名后，再给予比较详细的注释，才能够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文的文化内涵，尽量减少原文艺术魅力的损失。

经过综合分析，通过对现有所有译例进行系统而详细的统计，我们认为，《红楼梦》中的精神文化现象可以有下面几种翻译方法：

1． 直译或音译加注释。对于重要的专有名词，部分难懂的术语，以及引文摘句，最好都要加注释，对于其中涉及到人物形象塑造或者作者主题思想的，更应作出详细注释。这一部分体现在学术文化里面就是诸子百家的著作名称和哲学家人名，以及部分学术术语；在宗教文化现象里面，表现为中国宗教特有的仪式和专门用语，以及表达中国宗教基本思想观念的词语；在文学现象里面，表现为隐含的典故、文学家及其作品，以及一些难解的诗词格律方面的内容；在艺术文化现象里面，表现为著名艺术家及其作品、难懂而又重要的中国艺术文化术语。如果这类现象不加注释，就很有可能造成语义损失，影响译文读者理解小说内容和主题思想。对于其中非常难懂的和有关作者主体思想的，特别是作者有意暗示人物命运和小说结局一些现象，译文处理的都很不够，而这往往正是《红楼梦》中的文化现象的精华所在，因此在这一部分文化现象的翻译上，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2． 上下文的增补。即直接在原文中提供一定的上下文，加上描写性的修饰语。可以用于一些不太复杂的、文化差异比较小的现象的翻译，其中主要是一些术语，宗教文化用语有一部分相对比较容易理解，因此使用这种译法的也较多，另外还有一些文学方面的典故引文，可以在上下文中注明出处。虽然这一部分与上一部分相比容易一些，但是在这一部分的文化现象的翻译中，既有成功的译例，也存在有不少失败的译例，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对这类文化现象把握错误或者不准确，因此我们处理这类问题的时候，应当特别注意的是文化现象翻译的准确性。

3． 直译。当原文中的文化现象容易理解的时候，按照原文直译即可以作到保留文化信息，这种方法在学术文化现象的翻译中使用的比较少，主要是用于一些易懂的术语和浅近的文学内容的翻译。但是在翻译文学内容时要注意翻译中文学形象性和艺术性的传达问题，在这个问题上，译文处理的比较好，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4． 近似译法。如果在外国有与此相近的文化现象，考虑到全局，在主要文化信息不损失的情况下，也可采取近似译法，主要用于一些术语和文化用语的翻译。但使用这种翻译方法时要注意，不能损失过多的文化内涵，使读者产生误解。

5．在必要的情况下，可以舍弃文化信息。在原文文化现象十分难以传达，或该文化现象的本意基本消失，转义占主导地位的时候，可以考虑不译出该文化现象的原意，只译出转义。但是运用后两种方法的时候都要非常小心，注意不能损失过多原文的文化内涵，或对译文造成不必要的语义加载，尽量不要使读者产生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