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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谁帮我取个名字
作者nata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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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风卷着边塞特有的黄土呜呜的吹。
老镇外停了两架马车,架马的汉子风尘仆仆却精壮得很。两辆马车都是猩红的檐子镶边,土色门帘子外还搭了半截的竹帘一看就不是边塞这边的。
镇口挎着篮子老妇人凑过去问要不要买些瓜子果仁路上路上打发时间。
门帘子哗啦打开探出个十一二岁的白净髻发小童笑眯眯的问,“可有花生?”
老妇人连忙答应道“有的有的,中午方才炒好,新鲜得很,一包五个铜线”
小童递了十个铜钱却只拿了一包“婆婆,镇上买酒的在哪?”
老妇人谢过将钱装好指了指东头,“镇东头富盛铺子的酒最是好”
小童点头从车上跳下,利索的向镇里跑。

老镇里酒卖的最好的是富盛铺子,但卖酒的却不止这一家。富盛斜对角也开着家酒铺,只是歪歪斜斜的支起个门帘,连招牌都遮住了半边,只能看见个“北”字。看店的伙计二虎正眯着眼打盹,听见一阵脚步跑过便睁开一只眼,见是往富盛去的又闭上眼继续打盹。二虎家的掌柜姓北村却不知道叫什么,从不在店里打转也不问有没有生意,只管成天的呆在酒窖里酿酒喝酒。北村掌柜的人也跟这店面一般不讲究只管不是件破布便穿在身上,脾气却是极好见着面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笑,月钱又是发得及时。这不做事的闲钱谁人不愿拿,二虎也不打听这古怪的掌柜只管拿钱看店。看看日头已经又到了要申时了,就准备撤了幡子打烊。才动手后房里传来一阵声响,二虎回头一看那成天躲在酒窖里的掌柜已经掀开前后屋的隔帘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幡。
“掌柜的,今天是要晚些打烊么?”二虎望着似有些站不稳的掌柜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扶一把。
“不用,你收了幡子拉上店门就回家去吧”北村摆摆手就一脚深一脚浅的出了店门。
二虎点头望着掌柜东倒西歪出门的掌柜心想,怕是又去西街上卖豆腐花的杨寡妇家了。这掌柜人虽邋遢却招人喜欢,寡妇媳妇的净是喜欢勾搭。

北村确是准备去西街找那杨寡妇,吃点细白小手送上甜丝丝的豆腐花,夜里滚上闺房里的纱帐软床。

才走两步抬眼看见斜对门的富盛铺子出来个娃娃抱了坛最贵的三生途不禁叭叭的咂了下嘴,“酒是好酒可惜却没有江南教一楼的卤牛肉和……”话没说完北村突然摇着头笑起来。

晚上北村从杨寡妇家出来,夜风凌烈乍得一下酒醒了才发现月光正好,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心情大好一提气跃上屋顶。正想好生看看这难得的月亮,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由远及近,北村极目一看,一个小身影正疾步往他这边过来,后面不远还跟着几人月光之下寒光一闪必是利器。待小身影奔到近处竟是白天里从富盛里出来的小童。北村心里一动,那便不是本地人了,这娃娃看来只有十一二的年纪竟要劳烦这许多人暗夜追杀。看那追杀之人身手应该是专收人银钱杀人灭口。北村轻叹一口气,这看见不救怕是要折福的,飞身跃下一把揽住小童脚不着地的又翻身飞回屋顶轻轻落下。
未免小童惊呼出声,北村掩了他的嘴,又在他耳边应声说到“今日里你运气好碰上老爷我夜游赏月”
才说罢,追杀之人已到近处,北村连忙压低身姿伏在屋顶。那人只是略微停顿了下便飞奔远去。眼见走了远北村才放开小童大大叹了口气“你快快远去莫要给我添麻烦,见死不救要折福,没第二次了”
小童转身跪地不起“大老爷救命之恩片儿永生不忘”说完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感恩就快些走,再给抓到见死我也是不救的”北村甩甩手便要走
“大老爷!!”片儿猛的扑过去想扯住北村的裤脚“求大老爷也救救我家老爷”
北村一个侧身让过片儿的扑抓“我说过救你只是不想折了自己福,你家老爷与我何干?”说罢一个飞身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已经在几条街之外了。


回了自己的破酒坊北村径直去了酒窖里随便抓了坛拍开大大灌下一口才找了个凳子坐下,喃喃几句“还是不该动手的,给人发现就不好了……”顿了顿提起酒坛一气灌下干净扔下空坛子,又恨恨的低骂“婆婆妈妈娘们唧唧做甚?找来了又怎样?”



“确实如此,即便我们找到了您也不能如何”酒窖的门轻轻的被打开进来个一身青衣青年

月光跟着打开的门略微进来,北村抬头瞥了一眼,未见惊色,抬手从柜上拿了壶酒几个杯子“未免太巧了吧?坐下喝点酒吧,如风”

“确实巧合,今日若大人没有救那小童我们也不能发现您的行踪”萧如风坐下提壶斟上两杯酒。
“这么说那叫片儿的小童还是给你们找到了?”北村无所谓的支起一只手撑住下巴不看萧如风

对面坐了北村,萧如风似有习惯坐得笔直答道“他自己找上妄想救他主人,已经被斩杀”

“啧啧,真是枉费我一番好意”北村瘪嘴大叹一声,又摇摇头“不值得不值得……”

深秋的酒窖里两人对坐,一杯接着一杯。
萧如风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两年前失踪的北村是被主上下了绝杀令的,他却不想动手。因为北村的武功他绝不是对手,一旦动手自己是必死无疑。倒是北村好像全然不知此刻两人身份自顾自的零散问话。


“我倒没看出来那杀手是你铜雀阁的人”北村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

“两年前大人出走之后,主上已经撤了铜雀英雨二阁重新设了风宣,木澶,火鹧,叠关四门。如风现在是专职刺杀的叠关门门主”萧如风并不拿起酒杯

北村揉揉眉心,笑起来,“原来我当年是出走的么?怎么不是叛逃而出?”


“无论是出走还是叛逃结果都是一样的”萧如风正色沉声

北村听后干笑了两声,举起酒杯晃荡了一下,“回去我是不会回去的,你不如试试就地正法?”

萧如风黯然将握在手中的冷酒缓缓饮下,“如风尚想留得一命,今日只是想一见故人”

“如今故人已见,酒也饮过了,你走吧”北村说完已经不再管萧如风踢开椅子往大门去了。

“大人————”萧如风忽高声“其实,现在主上他……”

北村运力甩手将手中酒壶向萧如风面门打去,萧如风闻声急忙侧身方才险险避过。

“萧如风,有些话不是你能说的”
只听得北村低沉的声音传来抬头却已经不见人了

萧如风低头看了眼碎了一地的酒壶,“就怕后悔的是你……”



天亮了北村没回去他的破酒坊,既让萧如风找到他就不能保证有一天不会有别人找来。


西边终年干燥虽然已经是深秋了白天太阳一出来还是火燥燥。却有种花四季不败的长开在这缺少水分的地方,就长在路边,红红艳艳的开了大片大片,很是讨喜。北村就沿着路像南方走,边看花边走,做了赏花人也不寂寞。

南方此刻雨水也应该停了,去往杭州也不错,教一楼的牛肉,小姑娘的吴侬软语也叫人心里软软痒痒。想到这里北村暗笑了两声,呆在极北的那人自是享受不到这份福气。

呆在极北的那人

北村脸上笑还未曾退去心下就懊恼起来,不禁无奈,真是一刻不停总会跑来扰他心思。



一路南下在武昌找了家去往苏杭的货船,交几两银钱就换了水路。北村本没有目的地,衬着轻薄绿水,两岸青山不败走走停停惬意的很。船上伙计船工入了夜总开赌局,北村出手随意又是一副市井打扮嘻哈调笑,三两天就混得跟众人连裤子都换了穿。有赌有酒,只是船上的伙计都不敢多喝,倒是北村有酒必喝,有喝必醉,有时候醉了厉害还喜欢到船头唱小曲,依依呀呀也听不懂唱的什么。每每唱得末了总嚎啕大哭,船工们听不懂唱的什么但见他如此伤心料想也是失意之极的人,反倒不敢上前规劝,第二天也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本来一路相安无事,却不想在九江停渡时听到一件大事。

货船行至九江渡口停了补充些生活杂物,九江镇也算是商旅行进的必经之路,故比起一般的镇子是要繁华的多。现在又临近节气镇上更是热闹,除了几个当值的船工下不得船其他人都去凑了热闹。
北村向来招惹女人喜欢,船上厨娘总三两天的找着由头去跟他扯天扯地。临近九江的时候便说道九江镇上有家专做鸭掌的店铺,味道一绝定要下船去试试。一路说得北村心里痒痒不停,待船一靠了九江渡口便迫不及待的跳下船往镇里去了。


沿着大道直通镇中心就看见挑高的招牌,“鲜辣鸭掌九江一绝”。商道重镇毕竟同边塞的老镇不同,酒楼雕花的窗门手艺都是老师傅,二楼雅座包间也都是汉白玉做的隔断,气派非常。
北村打量了一下,就在一楼捡了个靠窗的地坐下点了最有名的鸭掌等着一饱口福。
一楼宽敞,靠里堂的地方还打了个戏台子煞有介事,围着听的人是真不少。说书先生口沫横飞讲的却不是英烈传。
北村竖着耳朵一听,原是讲的江湖事江湖人。这就不奇怪了,水浒三国英烈传哪家先生都会讲,江湖事却不是每人都会的。
江湖人不愿提江湖事,不在江湖的人却偏偏恨不得件件事都知道。北村搓了搓已经有点长的胡子,嘻嘻笑起来,原来说书的也喜欢提到他。细又一想也不奇怪,这江湖上的人本来就人人都应该提到他的。


只听得说书先生正说到,“北疆三途楼楼主,宝井秀人。”

“话说那三途楼本源乃是北疆异族。

二十年前,老楼主宣于且介崛起于极北苦寒之地。此楼教义信奉火神,自楼主宣于且介而下武功皆古怪难测,楼内设铜雀英雨二阁分别司刑法和公德。

听客您说了,这天边上冷不丁的一个教派怎如今就成了雄霸武林的大派?这自是要从当年说起,三途楼崛起之初于我中原武林影响自是不大,而楼主宣于且介也曾亲上我武林泰斗武当少林以示交好,未曾想我辈中人欺他外邦异族羞辱了一番后闭门不见。想这宣于且介自立门户于北疆当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本是好意结交没想到却是这结果,自此梁子便是结下了。

宣于且介立下重誓必要立威中原武林,便退回北疆二十年来励精图治野心勃勃。两年前宣于且介练功失调中风在床,前后拖的不过三天就寿终正寝了。此一来未留下只言片语,楼内二阁阁主自拥一派为夺楼主之位明争暗斗不可开交。
本来两阁势均力敌,难分高下,却不知宝井秀人用了什么手段叫北村健竟然放弃了楼主之位。
终于铜雀阁阁主宝井秀人取了大权,于英雨阁自阁主北村健以下自然惶惶不可终日。原想宝井秀人念在北村健退出争夺楼主会好生相待,却不想他还未等众人回神已经骤然发难斩去北村健周身羽翼,肃清意见相左之人,三尺青锋血染白衣好不渗人。
此时北村健已然失势英雨阁也早就沦为强弩之末,不得已只能拼得一身高深武艺叛逃而走。

而后,英雨阁土崩瓦解宝井秀人再无忧患。为重立天威废去铜雀英雨二阁,再设风宣,木澶,火鹧,叠关四门。

这三途楼两年来曾两次倾门南下风云席卷江湖好不风光,如今却终缝敌手。那宝井秀人六亲不认早犯众怒。月前八派三门的人围剿,逼得宝井秀人折剑堂上,乃是生死不明。”

台上先生讲罢,引得台下一阵掌声方息,却听得跑堂小儿怒骂“这是哪家的天杀没钱货跑到这里做的缺德事,没等上菜就跑了!”



北村架马折路北上,一路不停换马已经奔驰了三个日夜。原本想那说书先生言过其实,暗中到几个分堂查看竟已经改换门庭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几经勘察终于在一处发现了打斗痕迹,虽已是很淡,但就刀痕力道而言定是青城山的燕落平沙。三途楼各处分堂历来只做消息联络绝不会招来青城山的人,何况几个堂口同时出事更是从未发生。

想到此处北村心中一阵发紧,本以他的武功是决计无虞,但那说书先生说的也绝不是空穴来风。想来必然是遇到极强的敌人,想到此处北村再顾不得许多日夜兼程北上。




马不停蹄赶到三途楼所在雪山下,只见所设奇门遁甲早已被人破解损坏。沿途上寂寥无比哪里像兴盛武林的三途楼所在。
到达大殿更是让北村震惊不已,百年的松柏大树也被烧得焦黑,殿堂坍塌大半。在神龛前已变了摸样的短剑分明是宝井秀人随身佩剑,残败凄惨的样子让人眼睛刺痛。

“北村堂主”

“萧,如,风!”北村一字一顿说着,转身面向说话之人,杀气毫不掩饰“他人呢?!”
“属下不能说”萧如风面无表情的走到北村面前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北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属下不能说”萧如风仍然是不为所动直直的立在北村面前
“你!!!”北村还想说什么却被内堂里传来阵阵低笑打断,止住了外厅里二人的争执。
“你没事!”几乎不想回头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
堂内踱出一人,裹着狐裘,脸带浅笑却笑颜如花,正是三途楼主——宝井秀人。
“怎算没事?我三途楼的殿堂可算是烧了大半,多年基业几近沦丧”宝井无视北村的怒气只笑眯眯的看着他。
北村健摇头,“我原也以为是这次定是遇上了极厉害的敌人连你也伤了,这一路上虽心急如焚却细心打听了这次八派三门出来围剿的人,也好有个准备。这一打听我倒明白了了绝不是江湖上传开的那样,那些人怎是你的对手?”
“你心急如焚了?”宝井秀人咬着下唇不怀好意的吃吃笑
北村健自知给他咬住词句不想给他纠缠,“这些都是你安排的?逼我回来何必损毁三途楼的基业”
“也不算安排的”宝井秀人爬上矮塌蜷了腿眯着眼睛“你半途知道了仍是上当了,这笔生意不算亏本”

“你是算定我知道了仍会回来看看才安心”北村健苦笑“我也没辜负你,果然上当了”

宝井果然满意的点点头。

“你要怎么样”北村对这这样坦白的宝井竟心里一丝怒气也不剩下了
“留下来帮我”宝井说得诚恳,甚至伸出手想去拉北村的手

“不行,要是可以,三年前我就不会走”北村挥手躲开,丝毫不留余地。

“哎,我知道的,但这次你不能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被甩开的手让宝井面上有点挂不住,口气也硬起来。

“三年前你没打赢我,现在可以么”北村笑起来,这是他回来露出第一个笑,仍是懒散散。

“不行,但有一定要留下你”宝井似乎有点得意“所以我用了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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