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与记忆无关
又是一年的年初。2005疾驰而过,在瞬间便打碎了我在这之前关于这一年的种种幼稚而可笑的幻想。高三,18岁,高考,毕业,离别,还有刚刚到来的大学生活。时间用它行进的脚步果断而清楚地划出理想和生活的界限,虽然也许只有一线之隔。生活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便改变它的轨迹,彻底的重新开始。我,也不可能在一夜间,脱胎换骨。于是,05的一切仍然是04未完的继续,06,也许还将这样下去。
我常常喜欢收藏一些回忆,但又懒得回顾,现在也是如此。一年,365天,那么多可以说可以写的东西,就像一堆绳索纠结在一起,总得先找到线头才理得顺。我却根本想不起来05这一年是怎么起的头了。或许更准确的说,是本来就不存在一个这样的开头。因为高三,我的生活大大的走了样,04和05之间的缝隙也断然消失了,好像本来就是一年,人为地把它们分开。因此也没注意的必要了。高三,似乎除了学习,生活中其他任何的东西都是可以省略的。关于高三的回忆只剩下一些零星而毫无逻辑的碎片。很多我以为我会记住的,忘记了,还有很多我以为会忘记的,却总能轻易的想起。人总是在变,有很多发生过的事情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脑海里能记起的东西大多都是一个镜头,无声,错乱,似乎没有大喜大悲,有一些特写和定格。或者甚至只是一句话,一个词语,一个物体。
记忆是不可靠的,最不需要记住的东西,我就把它交给记忆;一般重要的,用文字;真正需要记住的,自然而然就在心里。所以,05的大部分都在我的记忆里,小部分在我的日记里,还有一些人,一些事,在我的心里。
那天偶然看到陆游写的《沈园》里有这么一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注解说他想表达一种物是人非的情感。写这首诗时,陆游已经81岁了,诗中的“惊鸿”是他牵念了一辈子的唐婉,此时唐婉已去世40年,他重游沈园时此景尚在,斯人已逝,于是便有了这样一番感慨。我却恰好觉得符合我此时的心态。2005于我,恐怕不只是人非,而是两者皆非吧。只是对于像我这样时常抱着喜新厌旧心态的人,并不能太多的体会到陆翁当年的伤感,更多的只是对流逝之快的惊异和迎接所有变化的欣喜。
2005,我生存的环境时而恶劣,时而优越。
2005,我周围的人中有人离开,有人出现,离开的并不意味着永远不再出现,出现的并不意味着永远都不再离开。
2005,我和我的生活一样,有了大大的变化。
2005——对我,至关重要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