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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稿本的後四十回
作者徐霞客
标签後四十回 梦稿本 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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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致同意狂草兄的看法,不管是谁,能凭空续上後四十回,哪有那麽容易?

高鹗的年纪,胡适当时所掌握的资料可能不足,我记得读过冯其庸一篇文章,有人查到高鹗参加科考时填的履历,他的年纪好像和胡适当时以为的不一样。但我现在查不到这篇文章。不论如何,程伟元/高鹗最多也只续了後四十回的一部份。

梦稿本後四十回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其中有二十回(81-85, 88-90, 96-98, 106-107, 113, 116-120回)涂改的非常严重,很多地方几乎难以阅读,改写太多,空间不够的地方,还贴附纸,加写在纸条上。有十九回(86-87, 91-95, 99-105, 109-112, 114-115回)回是誊清的稿子,几乎没有涂改,另外108回略有涂改。

这些涂改的很严重的各回,其底稿和程本差异很大,其增改或删改的文字,和程乙本几乎相同。誊清的各回,其文字大致上也是程乙本。因为梦稿本七十八回末,有朱笔的「兰墅阅过」四字,以往有人主张这是程、高「补」书的底稿。现在大部分学者不同意此说,因为如果是程、高的底稿,增改或删改的文字,应该是程甲本才对,程乙本直接用程甲本排好的本子修改即可,何必用最初的底稿?

所以可能是当初拥有这二十回(或二十一回,连108回算上)的藏家,用程乙本校改原书(也许是杨继振,也许是前一手所为)。那麽这二十回(或二十一回)原稿的来源是什麽?

前面已经说过,如果是程高的底稿,不可能跳过程甲本的文字,直接改成程乙本。可见当时的确至少有部分後四十回《红楼梦》流传。这就说明,程伟元所说先得二十余卷,是可信的。

那誊清的十九回(或二十回,如果108回算在这一类),又该怎麽解释呢?我觉得有两个可能。

其一是,当初的藏家(杨继振或前一手)只搜集到二十回(或二十一回),於是在以程乙本校改已有各回的时候,把缺的部分,按程乙本抄配。这样的作法,在其他脂本也有类似的情形。

第二种解释是赵冈提出的(陈庆浩也赞成此说)。他认为誊清的各回是涂改得太严重,所以重誊一遍。我认为此说可能性不大。因为有涂改的二十回中,难以卒读的不在少数,像81-85这几回。既然要誊清,为什麽不连这些回一起誊清?

如果真是第一种情形,那麽至少这二十回(或二十一回)不是程高所续,只是他们做过相当程度的修改而已。这二十回(或二十一回)的作者是谁呢?这真是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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