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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才貌仙郎”辨义兼一些湘云结局的整理
作者横塘月下人
标签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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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星”“才貌仙郎”辨义兼一些湘云结局的整理

  “双星”在古代多指牛郎织女。这一点蔡义江先生早已指出。
  比如晏几道的《虞美人·秋风不似春风好》
秋风不似春风好。 一夜金英老。更谁来凭曲阑干。 惟有雁边斜月、照关山。双星旧约年年在。 笑尽人情改。期无定是无期。 说与小云新恨、也低眉。 

辛弃疾的《绿头鸭·叹飘零》
叹飘零。 离多会少堪惊。又争如、 天人有信,不同浮世难凭。 占秋初、桂花散釆, 向夜久、银汉无声。 凤驾催云,红帷卷月, 冷冷一水会双星。素杼冷, 临风休织,深诉隔年诚。 飞光浅,青童语款, 丹鹊桥平。看人间、 争求新巧,纷纷女伴欢迎。 避灯时、彩丝未整, 拜月处、蛛网先成。 谁念监州,萧条官舍, 烛摇秋扇坐中庭。笑此夕、 金钗无据,遗恨满蓬瀛。 敧高枕,梧桐听雨, 如是天明。

程垓的《菩萨蛮·去年恰好双星节》
去年恰好双星节。 鹊桥未渡人离别。不恨障云生。 恨他真个行。天涯消息近。不见乘鸾影。 楼外鹧鸪声。几回和梦惊。 

  如上例子极多,但是蔡先生认为“双星”再无别的意义,是不完全正确的。
  如陈著的《卜算子·月下百年缘》
月下百年缘, 天上双星样。九秩齐开自是稀, 清健那堪两。红叶景翻新,黄菊香宜晚。 笑拥眉开祝寿声,满劝鸳鸯琖。

瑞鹤仙·朔朝逾六後
无名氏(宋)
朔朝逾六後。 正音调南吕,迎寒时候。 香薰瑞烟袅。见门阑喜色, 荣生多少。元来仙子, 拥骖鸾、月宫飞到。 会人间庆诞,风流俊杰, 结成佳偶。官好。班簪玉笋, 名播中都,宠加宸诏。 金瓯覆。黄扉青琐须环召。 待平章事了,归来养浩, 齐眉相对祝寿。愿长如、 庆会双星,千秋偕老。

  七夕故事起于唐代,由上可见至宋渐渐地“双星”也有转成比喻夫妇美满相处的。不过这种用法非常少见,在绝大多数的旧诗词里,双星仍然是牛郎织女的意思。而且,一般用双星喻夫妇美满的作品格调都不太高,估计曹雪芹不太会用这种用法。所以,为人们所争论的的“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应该是隐喻湘云和另一个人的姻缘没有发展到底,而是由于某种原因成了“牛郎织女”。那么原因是什么呢?我觉得很可能是脂批所提到的“湘云误于自爱”。另外明义所题红楼梦二十首其一:
锦衣公子茁兰芽,红粉佳人未破瓜。
少小不妨同室榻,梦魂多个帐儿纱。
如果按照诗的内容,最可能的是宝黛碧纱橱事,但在时间上一下子跳到开头,有些太不合顺序;
关于“兰芽”
白居易有一首诗:
予与微之,老而无子,发于言叹,著在诗篇,今年冬各有一子,戏作二什,一以相贺,一以自嘲
       其二
五十八翁方有后, 静思堪喜亦堪嗟。
一珠甚小还惭蚌, 八子虽多不羡鸦。
秋月晚生丹桂实, 春风新长紫兰芽。
持杯祝愿无他语, 慎勿顽愚似汝爷。

可见是指幼年的孩子。那么这前两句是指“锦衣公子”已经“茁兰芽”长大了,而“红粉佳人”却还“未破瓜”,这样看来,就不太像是说黛玉了。
  周汝昌先生认为可能是宝钗,但是“红粉”用在宝钗身上似乎不太合适,且起首一句似乎不太像说是宝玉,因为设使黛玉已死,明义总不会用这样轻快的笔调写“锦衣公子茁兰芽”吧。再退一步说,如果后面指的是宝玉和宝钗婚后同床异梦的生活,那么放在湘云身上,也并无说不通的地方。而且要论“少小”则湘云应比宝钗更能称得上。所以,不妨可备一说,即这首诗是写湘云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二十首中这一首是唯一写湘云的,明义是看过后面佚稿的,应该不会漏掉湘云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吧。所以说可能湘云的结局是一位“才貌仙郎”相遇,因为某种原因而使湘云“自爱”,最后成为“双星”。
  关于“才貌仙郎”,则说“仙郎”一定是宝玉这个说法不可靠。在唐代,“仙郎”虽也有“仙人”的说法,但反而通常是对做官的好朋友的褒称,有时甚至是尊称天子身边的人。举几个例子:白居易的《和钱员外早冬玩禁中新菊》有“仙郎小隐日,心似陶彭泽”;《听水部吴员外新诗因赠绝句》“朱绂仙郎白雪歌, 和人虽少爱人多”;李白《江夏使君叔席上赠史郎中》“仙郎久为别,客舍问何如”等等。后来“仙郎” 多指相恋中的男方。欧阳修、刘过、吴文英等等许多人的词中“仙郎”都是很世俗的男子,只不过是指相貌好而已。宝玉自己曾经说过“我不过是一个俗中又俗的俗人罢了”,怎么能说“仙郎”就一定是宝玉呢?两下比较,若说是卫若兰似乎更合适。
  我怀疑如果湘云嫁了宝玉,那么脂批为什么一点也不提起?而脂批却明确地说了是“卫若兰”“间色法”。脂批里说宝玉后来“悬崖撒手”是离开了宝钗麝月,那么撒手之后却又碰到湘云,这还算是什么“撒手”呢?曲子里说“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题目是“终身误”,为什么这个“终身”一点也不见湘云的影子?周先生怀疑“枉凝眉”是指黛湘,但是总觉得很牵强。注意“眉”是黛玉特有的写照,如初进府时的“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读西厢时的“竖起两道似蹙非蹙的眉”,而湘云却似乎没有这种特征。特别是最后一句,很明显是单说黛玉,哪里提到湘云了呢?
  应该说周先生指出湘云和黛玉互为呼应,证据还是比较充分的(我甚至认为湘黛晴是一拨,探钗袭是一拨,正好两两对应)。据此比方说宝黛之间有渔夫渔婆的说法,很可能最后应在湘云身上(周先生还认为在芦雪庵那回里婆子对宝玉说“只少个渔翁了”也是一样的,我却觉得曹雪芹是很善于造“诗境”的,这里实际上是造了一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景,预示着宝玉后来出世的命运。其他“诗境”的例子还有,如脂批所点出的“隔花人在天涯”等)。
  周先生有力的论点有三条:
  一,脂批有“唯颦云”宝玉素所最厚的说法
  二,湘云和黛玉的身世一样
  三,两人联诗是大关节
  但是比如说“寒塘渡鹤影”可能就是续书作者写作的依据之一,作者也可能是像我们一些希望宝湘结合的读者一样安排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可以说“湘黛合一”还有很多疑问,周先生猜测“可能是熟悉原稿的人续写的”实在是没有什么证据,聊备一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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