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魏书曰：文帝受禅，歆登坛相仪，奉皇帝玺绶，以成受命之礼．华峤谱 曰：文帝受禅，朝臣三公已下并受爵位；歆以形色忤时，徙为司徒，而不进爵．魏文帝久不怿，以问尚书令陈髃曰：「我应天受禅，百辟髃后，莫不人人悦喜，形于声色，而相国及公独有不怡者，何也？」髃起离席长跪曰：「臣与相国曾臣汉朝，心虽悦喜，义形其色，亦惧陛下实应且憎．」帝大悦，遂重异之．
[二] 孙盛曰：盛闻庆赏威刑，必宗於主，权宜宥怒，出自人君．子路私馈，仲尼毁其食器；田氏盗施，春秋著以为讥．斯褒贬之成言，已然之显义也．孥戮之家，国刑所肃，受赐之室，乾施所加，若在哀矜，理无偏宥．歆居股肱之任．同元首之重，则当公言皇朝，以彰天泽，而默受嘉赐，独为君子，既犯作福之嫌，又违必去之义，可谓匹夫之仁，蹈道则未也．魏书曰：歆性周密，举动详慎．常以为人臣陈事，务以讽谏合道为贵，就有所言，不敢显露，故其事多不见载．华峤谱 曰：歆淡於财欲，前後宠赐，诸公莫及，然终不殖产业．陈髃常叹曰：「若华公，可谓通而不泰，清而不介者矣．」傅子曰：敢问今之君子？曰：「袁郎中积德行俭，华太尉积德居顺，其智可及也，其清不可及也．事上以忠，济下以仁，晏婴、行父何以加诸？」